赵刚一心想对宁凡尽一番礼节,但宁凡死活不受。
让这么一位身体明显不怎么好的长辈冲自己下跪鞠躬,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这样折腾了半天,赵刚忽然捂着腰哼叫起来,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呃……唔……我的腰……”
“坏了,我爸腰椎一直不好,稍微一激动就会疼上两三天!”
赵雪儿一声惊叫,赶忙俯下身抓住父亲的右臂。
“不要乱动!”
宁凡两眼泛起淡淡的紫光,开始检查赵刚的伤势。
“我爸怎么样了?”
赵雪儿眼见宁凡十分镇定,检查伤势的动作也十分专业,赶忙向他问道。
宁凡双眉紧皱,神情很是严肃。
“严重的椎间盘突出和骨质疏松……你爸就这样坚持每天出摊吗?”
“是啊,没办法,家里实在缺钱。”
赵雪儿满脸愁苦向宁凡说道。
想想也是,赵刚和赵雪儿都不像是懒散的人,如果没有痼疾困扰,不可能生活如此窘迫。
但这样带病出摊,说难听点就是饮鸩止渴!
“赵叔叔,你的腿平时也不太利索吧?”
“是啊,腰也不行,腿也不行,真是苦了雪儿。”
赵刚满脸惭愧摇了摇头。
“爸,你别这么说……宁凡哥哥,你能想办法治好我爸吗?”
赵雪儿印象中,宁凡并不擅长医术。
但宁凡眼光如此老道,明显精通望闻问切之法。
说不定能治好父亲呢!
宁凡在三轮车上取下几只最大的麻袋,扶赵刚趴在麻袋上。
“赵叔叔,您可千万别动!”
说着,宁凡在赵刚受伤处用手指按了几下,又用掌侧重重一压。
“唔……”
赵刚紧咬着牙,明显在强忍剧痛。
接着,宁凡取出针盒,将五枚银针依次插在赵刚腰背的几个穴位上。
“呼……”
几乎在最后一枚银针落下的同时,赵刚长长舒了一口气,明显是从某种极大的痛苦中解放了出来。
“爸,你好点了吗?”
赵雪儿欣喜地朝父亲问道。
“嗯……转眼就轻快多了,少帅真是神技,神技啊!”
“赵叔叔,你可千万别激动!您现在虽然已无大碍,但下地活动肯定是不行了,这几天必须安心修养!今天为了避免其他意外,我必须把您送回家,小心扶到床上!”
宁凡仍是满脸严肃,语气不容辩驳。
“这……怎么好麻烦少帅……”
赵刚脸上浮起了为难的神色。
宁凡坚定地摇了摇食指:“我现在不是什么少帅,我是医生,你必须遵守遗嘱,明白吗?”
言罢,宁凡和赵雪儿小心翼翼把赵刚搬上三轮车,送回了家。
宁凡、赵雪儿搀着赵刚一进门,一名中年妇女就赶忙迎了过来。
“啊呀,这是怎么啦,雪儿他爸,你老毛病又犯了?”
“宁凡哥哥,这是我妈。”
赵雪儿向宁凡介绍道。
“宁……少……少帅!”
雪儿母亲双眉一扬,当场跪在地上。
在这龙城之中,宁家的人就像是天神一般,普通人见上一面,便是莫大的荣光。
何况少帅之死,这一带人尽皆知,如今宁凡忽然造访,怎能不惊!
宁凡尴尬地笑了笑说:“阿姨您别这样,先起来搭把手可好?”
“叫什么阿姨,我可不敢当,叫我张兰就好。”
雪儿母亲赶忙站起身和宁凡、赵雪儿一起把赵刚架到了床上。
“那个,雪儿,你爸这次伤得重不重?几天能下床?”张兰向雪儿倾了倾身,低声问道。
宁凡淡然笑道:“赵叔叔的伤已无大碍,五六天以后就能下床了,只是近期千万不能干重活。”
赵雪儿点了点头说:“妈,这次多亏了宁凡哥哥出手相救,在我爸腰上扎了几针,要不然我爸恐怕又要耽误治疗,在床上躺三四个月呢。”
“是吗,少帅,想不到您还是一位妙手神医!”
张兰紧紧握着宁凡的手,眼睛里满是感激。
赵刚在床上偏着头,用尽量高的声音说道:
“你们一定要记着,少帅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赵雪儿又使劲儿点了点头,看着宁凡的眼睛说:
“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忘记宁凡哥哥的!”
这时,宁凡目光在张兰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划向了周遭。
赵雪儿家里的家具陈设非常简单,客厅里除了一张桌子、几只方凳圆凳,基本就是空的。
桌上摆着两只盘子,一只盘子里稀稀拉拉摆着几根油菜叶,另一只盘子里盛着一小堆土豆丝。
接近桌沿的地方三个馒头挤在狭窄的塑料袋里,仿佛都想用同伴的身体挡住自己羞愧的面容。
别说电脑、电冰箱,电视机都没有。
这样的家庭,真的不多见了。
宁凡轻轻叹了口气,向赵雪儿问道:
“雪儿,阿姨身体是不是也不太好。”
赵雪儿低下头轻声说:
“是的,我妈她……患有糖尿病。”
一家三口,两个是病号,难怪生活如此艰辛了。
这样一想,宁心蓝不只是任性,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宁凡在赵雪儿肩上拍了拍,坚定地说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阿姨的。”
“可是……”
尿病无法根治对吗?对我来说只是稍微需要多费一点功夫罢了。明天我会把配好的药送过来,如果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