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回忆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就柔和了几分。
她和方然的的相遇,就像电影一样,始于浪漫,终于悲剧。
在公园不小心将他入画之后,那副画就被方然拿走了,时浅还记得他一副严肃不容反驳的语气拿走自己手里的画的模样,当时她还小,还没有现在的淡定大气,只能忐忑不安地把画交给了对方,竟然还一个劲地道歉。
方然也不说什么,淡定地把画拿走了之后,就离开了。
后来,时浅再遇见方然,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那时候在排队借书,他就排在自己的前面,与她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时浅却注意到了他,他借的是机械类的书籍。
她听见图书馆的管理员拿着借书证例行公事开口询问,“方然是吧?”
对方没有情绪地嗯了一声,就像那天让她把那幅画了他的画给他一样,时浅第一次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时浅那时候已经在帝京大学生活了一年,先前一直没有在学校遇到过方然,但是自从在公园遇见过后,就好像经常在学校遇见方然。
有时候是在图书馆,有时候是在自习室,有时候在是食堂,甚至学校的超市。
更严重的是,有时候她去公园画画,还能在公园里再次遇上他,她去盛辉广场画画,都能在广场上见到方然的身影。
这个男人,太特别,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分明干干净净,却莫名带了一股张力,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沉沉对视。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但时间久了,对于这样偶遇的状况,时浅就会渐渐注意起来。
到了后来,甚至去图书馆,会不自觉地寻找有没有方然的身影,甚至去公园或者广场写生的时候,也会去注意,有没有方然的身影。
两人本来就不认识,但因为偶遇的次数太多,那点微妙的感觉,就不知什么时候的,出现在了时浅的心里。
而方然在学校也并不高调,后来时浅才知道,方然是学校的交换生,在她大二那一年才刚刚来帝京大学,是机械专业的研究生,他在帝京大学看起来低调,但是在机械学院却也多多少少有一些名气,成绩很好,参与一些据说很重要的项目。
时浅第二次和方然之间有联系是因为有一天,她在美术学院的教室里画画,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操场上方然正和几个男生打篮球,当时她正在做一幅素描,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操场上打球的方然,就鬼使神差地画了下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对开的素描纸上,全都是方然打球的身姿,那时候教室里本来只有她一个人,但却莫名觉得不安,反应过来就是毁尸灭迹,当然,最后毁尸灭迹没有成功,方然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美术教室的门口,一脸微妙地看着她。
时浅叹了一口气,乖乖把画架上的素描纸拿下来,递到对方的手里,“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方然接过那张素描纸,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一脸囧然的时浅,淡淡点了头,然后冷不丁问一句,“你叫时浅?”
时浅一愣,神色一凛,“我是。”
方然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声音依旧干干净净,又有点低沉和威严,“下次别再画了。”
一句话让时浅红了脸,憋着应不出声,说的好像,她一直在偷偷跟踪偷偷画人似的。
方然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第三次见到方然的时候,是在某次聚会上,她那时候已经是教她的本科老师的得意门生,本科老师手下还有研究生,时浅和其中一个师姐关系很好,师姐外出写生或者出去玩都爱带上她,跟方然的第三次见面,就是师姐和机械学院的研究生师兄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那天方然也去了,是因为要给一个要出国的师兄送别,刚好因为和师姐关系不错,那位师兄她也认识,而他的女朋友,还是老师手下的研究生师姐。
方然全程也没有显示出认识她的意思,只是和坐在旁边的师兄说话,话也不多,就静静吃东西,时浅视线总是忍不住往他那而看,但他好像特别敏感,总是捕捉上她的视线,然后淡淡转移。
在聚餐上大家都在喝酒玩游戏,一群爱玩的学生玩起游戏来就专门捡热闹的恶搞的,时浅很不幸在司空见惯的真心话大冒险中中招了,要她一个女生对着门口出现的第一个人念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这简直是真心话大冒险里的常见招数,连惩罚项目都是直接百度出来的。
时浅那时候道行还太浅,不像现在一样,可以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处理任何意外情况,她认命地打开包厢的门口心里想的是,出现的第一个人,也该是服务员吧,结果她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刚好去洗手间回来的方然,也正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