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陷入沉默,话是这么说,眼下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她指了指那个血流成河的方向,“那些人太聒噪了,让他们闭嘴吧。”
“没问题。”
银星头也不回的打了个响指,青光嗖嗖几下,惨叫声戛然而止。
接着,在场的人便看见了毕生最恐怖的一幕,只见黄牙一伙的头一个接一个地从身体上滚落,摔在溅满鲜血的地上,头颅上的眼睛凸瞪着,表情狰狞而扭曲。
音盏转身对众人道:“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意义,我们回去。”
有人道:“可是,船上的货物怎么办?”
另一个人道:“是啊,总不能放在这儿不管,要不,留下几个人看着吧。”
银星:“如果对方再派人来,你们谁能拦得住,倒时候还不是人财两失。”
大家垂头丧气地互相看着,他们舍不得这些辛苦运来的货,但也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
音盏森冷道:“放心吧,我保证没人敢动这些货,除非有人找死。”
说完跃上商船,捣鼓了一柱香的时间才下来。
搞定!
杀阵啊,好久没用了。
……
回到商行以后,音盏刚安顿好就听牙仔来敲门,说有客人来访。
客人?
应该是鲁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吧!也好,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好离开这里。
来到会客厅后她才发现弄错了,来的竟然是薛氏的现任家主。
“百里姑娘,快快请上座!”掌柜立即起身相迎,将上位留给她。
段岳也站了起来,在他对面坐着一位而立之年的蓝袍男子,颧骨高耸,面容坚毅,见状也跟着起身,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意外。
薛家曾经也是白鹄城的第一大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城里发生的大小事还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得知海岸码头发生的几起冲突后,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
鲁家得势后,在城里巧立名目大肆敛财,早就惹得天怒人怨,前几天还砸了江氏商行,打死了三个伙计,如今江氏商行带回来几个高手,莫非是要对抗鲁家?
薛家主此次登门拜访便是来打探消息的,只是没想到高手竟然是一个如此绝色的妙龄少女。
“这位是……”
掌柜一拍脑门,“看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薛家主,这位百里姑娘是我们江氏商行的贵客。”
接着又对音盏道:“这位便是薛氏的大家长,听说了码头上的事,特意来问问情况。”
“哦。”音盏缓缓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薛家在这白鹄城似乎已经没了话语权,怎么还操心起别人的事来了。”
闻言,薛家主似乎被人抓到痛楚,脸色一下就变了,硬邦邦地说道:“薛某与贵行以前也算有些交情,听闻出事前来探望也是理所应当,并非什么瞎操心。”
掌柜也在一旁附和,“不错,以前……薛家主确实对我们商行挺照顾的。”
其实并没什么实质性的照顾,只是比起现在鲁家的作为,薛家以前没照顾就等于照顾了。
音盏不在意地笑了笑,对薛家主说道:“我和江氏商行没什么关系,只是这次搭乘他们的船来中州而已,所以你没必要这样和我套近乎。”
此言一出,掌柜和段岳都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和江氏商行撇清关系!接着,音盏下一句话就让他们明白了——
“我对付码头上那些人,只是因为看不顺眼,和江氏商行没有关系,懂吗?”
薛家主怔怔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是很确定,只好看向掌柜求证,后者也懵,倒是段岳反应了过来。
对付鲁家容易,麻烦的是牵扯到了断山宗,音盏这么说是想把仇恨和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尽量不牵扯江氏商行。
“百里姑娘。”段岳道:“此事因我们而起,怕是没那么容易撇清的。”
音盏却只看着薛家主,嘲讽道:“听见没有,想蹚这趟水就别想置身事外,薛家主若是连这个觉悟都没有,请回吧。”
说完往后靠着椅背,端起茶慢悠悠喝起来。
薛家主没想到这个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如此难对付,拳头握紧又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后终于站了起来,铁青着脸道:“打扰了,薛某告辞。”
掌柜惊讶地看着他离开,似乎想说点什么,偷瞄了一眼音盏后还是决定放弃。
段岳与音盏关系更熟些,便直言道:“为什么不再谈谈,薛家主前来估计是想和我们合作。”
音盏:“那他为什么不直说,瞎子都看得出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可也不能真的把别人当瞎子。”
掌柜还是没绕过弯来,看向段岳道:“什么意思?”
段岳脸色也不太好看,解释道:“那个姓薛的应该是看出百里姑娘等人实力强,想借他们的手除去鲁家,却又不想担责,这才一直套我们的话绕弯子。”
掌柜立即骂道:“他俩的,这薛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嘛。”
音盏听了哭笑不得,虽然他这形容不太恰当,但薛家想重回昔日第一把交椅,又不愿与断山宗树敌,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放心吧,我会把事情解决了再走。”音盏安抚道。
而且她有把握,那个姓薛的一定会再回来的。
鲁家书房。
“你说什么!损失了多少!十七个人还是十七个团!”
前来报信的手下几乎快哭了,“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