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

一年一度的大型慈善晚宴在京都一家豪华酒店如期举行。

花燮身着剪裁合体的定制礼服,穿梭在宾客间左右逢源,一圈下来脸都笑僵了,趁经纪人不注意,闪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大长腿惬意地交叠在一起,开始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他感觉对面坐了个人。

花燮眼睛盯在手机上,只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然后愣住。

那是个长得很美的女人,穿着藕荷色的曳地长裙,肤若凝脂,绝美出尘,手上拿着一支月白色的兰花,似乎……是从大厅的花盆里直接折的,忽略这点的话,简直美像个九天下凡的仙女。

对,就是美!用漂亮来形容都是一种亵渎。

花燮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不管是天生的后整的,没有一个能与面前的女人相提并论。

此刻,那仙女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里的兰花在指尖打着转,暗香浮动。

花燮看着面前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他认得。

“唐夫人。”他站起身,礼貌地伸出手,“久闻大名,还是第一次见,幸会。”

唐夫人也站了起来,缓缓伸出手,却没有与他相握,而是将手里的兰花递到他手心,笑吟吟道:“花先生两次蝉联影帝,我也久闻大名,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花燮微微挑眉,入圈后,这样大型慈善晚宴他每年都有参加,这位唐夫人却说“没想到”,结合前面说的两次蝉联影帝,总觉得有点“特意”。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心里的兰花枝,并不太想接。

别看这唐夫人容貌跟少女似的,其实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与先生也恩爱有加羡煞旁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来递给他一支花,这事怎么想都诡异。

而且,花燮实在不想被人误会那花是自己从花盆里折的。

“唐夫人。”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着说道:“您这样不太好吧。”

唐夫人一脸无所谓,“没事,我摘的是自家花。”

花燮:“……”

他想起来了,这家酒店正是唐氏集团旗下产业,而这次慈善宴的赞助方除了唐氏,还有莫氏集团,董事长是这位唐夫人的亲哥哥。

别说折花,就是把这酒店拆了,恐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花已经折了,插回去也活不了。”

唐夫人再次将手里的兰花枝递给他。

花燮有种感觉,她过来一趟,似乎就是特意给自己递花的。

神使鬼差的,他伸手接了过来。

在手碰到花枝的一瞬间,花燮好像看到了无数亮晶晶的碧光,仿佛迷你萤火虫似的围绕着花枝旋转。

仔细一看,那些青光又都消失不见了,好像刚才他只是眼花了。

“希儿!”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服,俊美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揽住女人的腰,琉璃色的眸子微微瞥向花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做什么呢?”

“没什么。”唐夫人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冲花燮笑道:“你应该有自己要去的地方,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说完不等回应,挽着唐先生转身离开。

花燮蹙眉站在原地,听到两人小声的对话传了过来——

“我刚都没反应过来,他不是那个……刚拿了影帝的那谁,啧啧!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看样子是还没弄清楚状况。”

“啊——可惜啊,明明那么年轻,你给了他什么?”

“清心符。”

“这符不是你修炼用的么,对鬼也有用?”

“嘘,别乱说,他那不是魂魄,是半个元神……”

再后面的话,花燮就听不清了,但已经听到的信息足以让他心神俱震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可惜啊,明明那么年轻……

对鬼也有用?

那不是魂魄,是半个元神……

每个字都仿佛化成针,扎得他头疼欲裂,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拉扯起来,化身为梵高油画里那种扭曲的线条,荒诞而诡异。

脑子里仿佛炸了一锅粥,无数记忆片段在其中浮沉翻滚,每当他想看得清楚一些时,画面就被滚粥吞没,只留下一串白茫茫的气泡。

就在他头疼得几欲昏厥时,手里的兰花枝忽然化为一道碧光,倏地没入胸口,仿佛往热粥里浇了碗凉水,翻腾的气冒停了下来,浑浊的粥渐渐变清,显示出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仿佛投映在巨幕上的老实低像素黑白影片,没有声音,像素感人。

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让人精神振奋的清气,似乎来自遥远之处,又似乎近在咫尺,温柔地、锲而不舍地盘旋在身边,轻轻召唤着,守护着他。

花燮几乎是本能的,没有任何犹豫的伸出手。

那股清气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跟着指引席卷过来,以江河入海的彭拜气势涌入他体内。

一瞬间,黑白影片仿佛从流畅模式升级为超清模式,有了声音、有了色彩,从小到大的每个片段都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燮,和也,希望咱家这小子能从炎从言,我老人家也就省心了。

爷爷,花都谢了可还行,不吉利吧!以后叫我易之,嗯,花易之!

甯姐,你夫君刚刚揍了别的女人未来相公的屁股,这事儿你不管吗!

喂!那个没上色的小白莲,你叫言什么呀?

少侠!十万两黄金,引开就是你的了。

什么天机不可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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