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宁黛不由自主抬起手,捂住了唇瓣,嘴里呢喃着,大宝哥哥
韩希朗低头看看孙楚楚,她哭得这么伤心,是真的被吓坏了?以为他会就此没命?那怎么可能?孙楚楚既然玩赛车,不该这么没常识。她的身上,有太多疑点。
这么久以来,歉疚占据了太多的成分了。
眉心越皱越紧,韩希朗意识到了一些可能被他忽略的问题,眼线慢慢眯起。
想了想,他抬起手轻轻落在孙楚楚肩上,声音放的很轻柔。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我没事。
我知道,可是我孙楚楚哭的停不下来,我没法控制自己。对不起,希朗我我真的好担心你!
哎。韩希朗叹息着,拍拍她的肩,别这么紧张,我很好。
孙楚楚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很久都无法平静。
一旁,杭宁黛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么大的病房,她突然觉得好拥挤。低下头,闷不做声的转身出去。
表小姐。门外,司马昱正守着,看到杭宁黛一个人出来,有些不解,您大少爷呢?
他杭宁黛脸色苍白,手心也是冰冷的,他现在不出来,我我有点不舒服。
这司马昱拧眉,忙扶住她,属下送您回病房。
杭宁黛摇摇头,苦涩的笑笑,我没什么事了,我想回家,司马叔叔,麻烦您送我回家。
司马昱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属下送您回去
等到司马昱送完杭宁黛回来,韩希朗才从孙楚楚的病房里出来。韩希朗沉着脸,眉头紧锁,看上去有很重的心事。
大少。司马昱躬身。
嗯。韩希朗点点头,问到,宁黛呢?
表小姐要回家,属下送她回去了。
韩希朗没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出了医院上了车。
大少,去哪儿?
长夏。韩希朗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便往椅背上一靠。
回到长夏,主楼里很安静。
管家上来接过韩希朗的外套,大少爷,回来的这么早?
韩希朗往楼上看了一眼,太太呢?
太太和先生在一起。先生在后院玩高尔夫,太太陪着他呢!
噢。韩希朗点点头,没有进去,转身出了玄关往后院去了。
长夏的后院,堪比帝都最高级的高尔夫球场。
韩承毅穿着球服,带着帽子正在场地里挥舞着球杆。场地边上,支着画架。乐雪薇一身轻松舒适的羊绒长裙,肩上拢着大氅披肩,正拿着画笔在纸上画着,不时抬起头来看向丈夫。
看到这画面,韩希朗不由露出了微笑。
他缓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母亲,妈。
呀!乐雪薇吓了一跳,随即笑了,抬手拍拍儿子的脸颊,是希朗啊!我还以为是希霆。怎么了?大哥也会撒娇啊!找妈干什么?
妈。韩希朗低头蹭蹭母亲,声音闷闷的,儿子问你个问题。
嗯问问看,要不要回答,我得听听。乐雪薇放下画笔,微微笑着。
韩希朗想了想,当初您和我爸,是一见钟情吧!
呵呵。乐雪薇笑了,摇摇头,一见钟情?傻孩子一见钟情不过是种感觉,但是感情呢?不是靠这种感觉就能产生的。
嗯?韩希朗皱眉,不太明白。
乐雪薇指指草地上的韩承毅,像你爸这种人,面冷心冷的,不好好暖他,只是感觉怎么够?
那韩希朗追问到,究竟什么意思?
你啊!乐雪薇抬手理了理儿子的衣领,摇头笑笑,意思很简单,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是毫无道理没有由的。就像你喜欢宁黛,没有这十几年,你哪里来的底气说你非她不可?
韩希朗皱着眉,似乎是懂了些。
乐雪薇眼角余光一瞟,看到韩希朗身上沾的一点血迹,立即皱了眉,拉住他,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去赛车,出事了?衣服上怎么有血?哪里伤着了?
妈,没事,不是我的。韩希朗急忙安抚母亲,是我一个朋友的。
噢。乐雪薇松了口气,那你的朋友不要紧吧?
韩希朗摇摇头,现在没事了。
小雪!
草地上,韩承毅朝乐雪薇招招手,你过来!
哎,就来。乐雪薇挥手应了,无奈的看看儿子,你爸年纪越大越粘人,我过去了有想不通的,再来找妈。
嗯,好。韩希朗抿嘴轻笑,对父母的感情是羡慕神往的。
转身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被乐雪薇叫住了。
希朗!乐雪薇小跑着上来,拉住儿子的手。
韩希朗讶然,妈,怎么了,有事?
乐雪薇抬起手,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韩希朗,给,拿去给宁黛。
嗯?韩希朗怔住,这个,这个不是祖奶奶给您的
项链通身纯金打造,项坠是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韩希朗的祖母韩老妇人一生信佛,是位慈爱的老太太。老人家最疼爱乐雪薇,身后所有的遗产都归在了她名下。
拿着。乐雪薇抿嘴一笑,你祖奶奶念了一辈子佛经,到去世的前一天还在做善事,她戴了一辈子的东西,积的都是善念。她老人家留给我的时候,说是怕你爸的‘罪’牵连了我。
韩希朗微微蹙眉,看母亲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从小他就知道,母亲在家里的地位极高,从祖奶奶起,到姑姑父亲叔父,无一不敬重她。
直到这一刻,韩希朗又感觉到了母亲过人的聪慧,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难怪拴住了父亲的心,一辈子都不曾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