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跟朋友约好要去三日,这才不过一日,怎么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夫人哪里甘心,越想越气对下人怒骂“你们这几个狗奴才,是怎么伺候,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发现尸体的当场,原本是犹豫再三,回去的话必然没有好下场。詹老爷也不说,光是这秦夫人也足够心狠手辣。
往日里有个丫鬟,不小心泼水,弄脏了詹宝德的衣裳。詹宝德还没说话,秦夫人一个眼神,下人就把那丫鬟拖出去打死。
可詹宝德的衣裳,不过才湿了一小个边角。
从那以后,院子里的下人,谁见到秦夫人不是战战兢兢,不敢招惹。
他们本来想逃,可为首那人却说,詹家的势力那么大,他们区区几个奴才,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詹家只要简单一句话,整个南海都能通缉他们。
更何况他们的家人都还在詹家,逃是逃不掉的。
思来想去,几个人决定回到詹家,把事情交代清楚。反正人不是他们杀的,哪怕被狠狠打一顿卖出去,也好过被人通缉,随时随地送命来的好。
按照他们几个商议的,领头那个人回答秦夫人,只见他跪着爬过去,哆嗦战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夫人啊,你可得为公子做主,公子死得太冤枉,咱们连凶手都没看清。”
秦夫人一听,怒的抬腿就是一脚,那人被踹倒在地,又自己爬回来,继续跪在秦夫人眼前。
秦夫人含泪,怒火中烧指着他大骂“狗奴才,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什么叫凶手都没看清?”
那人战战兢兢,连着磕两个头,哆嗦道“夫人,昨日奴才们明明是随公子去明山一带打猎,公子还告诉奴才说,要给夫人打几味难得的野味,回来好好孝敬孝敬您。”
“可谁知,咱们走到半路上,在河边见到一个崴了脚的小娘子。原本,咱们劝少爷不要多管闲事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历。”
“可公子这人热心肠惯了,本来准备走,那小娘子却故意出声,喊住公子。”
“奴才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公子见不得弱女子落难,加上那姑娘又生得年轻貌美,楚楚可怜。公子堂堂一个大丈夫,哪里舍得拒绝弱女子的求救?”
地上的奴才说到这里,别人不知道,屋子里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妾,心里当场就冷笑起来。
什么见不得别人落难,出手相助?一看就知道是趁人之危,想要占人家的便宜。
屋子里原本哭哭啼啼的女子们,渐渐收起了哭声。有人竖着耳朵听热闹,有人拧着帕子假哭,装模作样。
真正伤心的,除了屋子里的秦夫人,一个也没有。
不管别人怎么想,在秦夫人眼中自己的儿子,没有一处不好。简直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谁要是说詹宝德不好,那不是嫉妒她儿子太优秀,就是眼瞎。
“后来呢,发生什么了?”秦夫人见下人停下来,立马追问。
下人微不可察,抬头瞄一眼身后。继续道“后来公子不听我们劝阻,非要送小娘子回家,半道上又下起了小雨,咱们就留在一个半山腰破院子里,暂时避避雨。”
“可是...可是那小娘子实在是花样太多,非说身上淋雨着凉了,非让我们去给她弄些柴生火,暖和暖和。奴才们哪里会听她的话,可工资实在是太心软,拗不过小娘子一在苦求,非逼得小的们出去捡柴火。”
“哪知...”这奴才越想越伤心,眼泪跟不要钱一般往外掉。一边哭,一边擦拭“哪知奴才们才出去一会儿,这一回来,却发现公子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胸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说到这里,奴才连忙跪地往前爬,抓住秦夫人的裙摆,苦苦哀求“夫人,那女人一定是故意等在那里,就是想要谋害公子性命。可怜公子为人善良淳厚,也不知得罪了谁,硬是被人算计去。”
“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公子做主,切不可让公子死不瞑目啊!”这奴才最后一声大喊,其他几个跟着一起去打猎的下人,纷纷猛力磕头,恳求夫人为公子主持公道。
秦夫人听到这里,目光闪烁不定,愤怒之中,又带着惊异。
詹家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可詹家这身份有些特别。你要说他是普通地主,可他贵到蒋腾都要给几分薄面。
你要说他是官宦人家,可家里又没有一个在朝为官的。
当初秦夫人被父亲下嫁给詹家,原本心不甘情不愿,好歹她也是秦国公家,秦氏一族的女儿。
哪怕只是旁支的亲戚,可这身份就比当地主的詹家尊贵。可父母下了死命令,她不嫁也得嫁,于是当初自己带着嫁妆,浩浩荡荡嫁到詹家。
这些年,她渐渐摸清楚,詹家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暗地里詹家的关系脉络,早就渗透进朝廷。
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詹家这主母不好当。这宅子里关系本就复杂,她起初来时很懵懂,着了别人的道。怀了头胎,不到半个月就没了。
接下来几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詹老太夫人立刻做主,为詹老爷安排了小妾。
几个小妾挨个怀孕,甚至生出任庶长子。
眼看自己地位不保,不得丈夫欢心,秦夫人这才使出浑身解术,一面为丈夫拉拢跟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