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忠正在还没完工的宁愿,和马世龙袁崇焕商量战守事宜,马维忠这个后起之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大堂前,孙承宗简直感觉太过出人意料,赶紧的询问原因。
马维忠郑重的向孙师傅说道:“请孙师傅屏退左右。”
孙承宗就更加不解了,于是看看坐在身边的左膀右臂的马世龙和袁崇焕:“这两位皆是我心腹之人,无不可对他们言之事。”
两个人就非常感动和得意。
但马维忠却坚决的道:“不行,即便是您的老夫人在身边也绝对不行,如果孙师傅不按照我的要求办,那么,我便转身而回。”
孙承宗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内阁新晋为什么如此谨慎,看到他坚定的态度,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抱歉的对马世龙和袁崇焕道:“既然马大人如此要求,就对不住了两位,请两位先避开一下吧。”
马世龙倒是没什么,但袁崇焕却认为这是马维忠对自己这个宁远之主的绝对羞辱,站起来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这才大步而去。
马维忠看到袁崇焕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算是得罪了袁崇焕了。
但是,事关自己和毛文龙的脑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吧。
等人全部清场之后,马维忠继续对孙师傅要求:“下官下面做的事情,将会让许多人可能人头落地,因此,下官请孙师傅发誓,下面的事情,孙师傅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孙师傅可能做到?”
这个要求其实非常过份了,但孙师傅见到马维忠如此郑重,最终还是点头:“老夫保证,将今日你我所做的事情绝对不像任何人透露半分,一定将他带到棺材里去。”然后略有不满的问到:“这样可以了吧。”
马维忠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信得过孙师傅的诚信,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小子这里不得不如此,还请孙师傅原谅。”
说完之后,马维忠才小心的在怀里,将天启皇帝写给毛文龙的私人书信双手递给了孙承宗,然后退到一边,站在了门口,监视任何一个敢于靠近的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却让马伟忠如此谨慎,孙承宗也感觉事情重大,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将信的内容展开,他最熟悉的那一篇丑字立刻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让孙师傅大吃一惊。
难道皇上有什么巨大的隐私,需要用一个内阁阁员亲自跑腿,用私人信件的方式传达给自己吗?
当时提起精神展开书信观看,在看开片,这封信不是给自己的,竟然是皇上写给毛文龙的私人信件,这时候他才理解,为什么马维忠如此谨慎,因为这封信一旦透露出去,一个皇帝放下身段,给一个臣子写私人书信,有可能让天启皇帝威名扫地,也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而马维忠将这封书信交给自己,的确干系着天大的风险,从这一点上看,这封信的确是关系重大。
等孙师傅第一眼看到,天启告诉毛文龙皇后有孕之后,孙师傅感觉和毛文龙是一样的,当时老怀大慰,不管怎么说,皇帝有太子了,就等于大明有后了,这怎么不让孙成忠欢喜万分?
但接下来,皇上要和毛文龙结为亲家,这简直让孙承宗气得胡子乱颤。这简直就是胡闹,这简直就是破坏规矩,于是就不由自主的低骂一声:“毛文龙这是在找死。”
然后继续向下看,却是天启皇帝发至肺腑他对孙承忠的抱怨,看到这些内容,孙承宗不由得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沮丧凄苦和委屈。
自己一心为国,自己已经将这个小皇帝看做子侄而不是弟子,然而最终却落了这样的一份下场,怎么不让自己心灰意冷?闭上眼,仔细的思索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也要将这封信看完,结果当他看到后面,皇上对孙师傅的理解,并且规劝毛文龙放下成见,请求毛文龙原谅孙师傅的时候,端着这封信,不由得哽咽起来,最终是老泪纵横,站起身来,冲着北京的方向,轰然跪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是老臣误会您了,这都是老臣的错,老臣罪该万死。”
友谊亲情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很怪的关系,爱之深责之切,往往互相之间因为太熟悉了,太亲近了,反倒缺少了沟通,想当然的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应该理解,往往误会越来越深,最终都变成仇敌。
毛文龙用这样的办法,等于变相的沟通了天启皇帝和他老师的想法,而这种办法不掺杂任何虚伪,更是情真意切,让孙承忠看到了自己的缺点,理解了皇帝对他的真心。
看到孙师傅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马维忠并没有上前规劝,就任由这个老人哭的是酣畅淋漓。
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孙承忠的心中块垒终于全部发泄了,于是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将手中的书信双手递还给马维忠:“多谢毛帅良苦用心。”
马维忠就双手接过这封书信,小心的将它贴身藏好,然后用双眼盯着孙师傅:“孙师傅,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孙承宗郑重的点头:“都是老夫过于执拗,误会了皇上,老夫真的是罪该万死,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马维忠就摇头:“毛帅良苦用心,并不是想让您感觉到羞愧,而是希望您能够继续有担当。”
孙承宗就再次冲着毛文龙的方向拱手:“这真是达者为师,倒是老夫愚钝了。”
看到孙承宗终于理解了毛文龙的所作所为,马维忠算是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