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
小轩窗下,苏酥解开发束,褪去弁服,换上小衣,坐在临窗的书桌边,望着月色怔怔出神。
那人还没回来,也许这辈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苏酥自怀中取出一枚荷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那封日日夜夜在看的信纸,熟练地打开,捋平,翻面,调头……
来来回回地看着,想要再多看出一些字,还是一片空白……
泪水再次滑落,滴在信纸上,打湿,弄皱……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还回来吗?
听皇后说,找你的人见过你几次,为什不愿意回来?
还……记得我吗?
苏酥轻轻地抽泣着,将信纸用镇纸小心地压好,轻轻地拉过一张宣纸,铺在画板上,皓手轻移,将满腹的心事倾诉于画上。
勾脸,描眉,点睛……
画中的人儿画了不下百次,早就熟练无比,可是苏酥停笔,凝神望去。
最后一笔,怎么也都无法画出,她银牙紧咬着笔杆,越看越觉得……
画的真是一点也不像!
她将宣纸取下,揉成一团,远远地扔开……
苏酥将自己抬起小腿放入椅上,将自己缩入椅中,下巴踮在圆润的膝盖上,全无睡意,想着心思。
似乎是自语,她小声音地呢喃道:“高明,我发现,越是想你,我就,越是记不得你的样子……”
“曾经的屋子,我已经让人拆了,我看了不开心,你应该也不想再看见吧……”
“新的屋子,一定会更好看的,你快点回来吧……”
…………
谁去想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
吐谷浑境内,唐军营地内,中间帐篷内,灯火通明……
段志玄看着下方跪着的田源沉默不语,事情真的很棘手。
田源的平安行带出来的消息和地图,对唐军歼灭吐谷浑的计划十分重。
很是贴心地将吐谷浑国内的大部分水源,草场聚集地都详细地标注出来,还配上吐谷浑内部各个势力首领的性格,爱好,甚至是绯闻。
段志玄左手与右手的手心,在大力地摩擦着,重点不在这,重点是这么大的势力,他的背后,是谁?
他抬头看了眼李大亮,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捧着一碗羊杂汤,闷头喝着……
嗯,真香……
浑球,早知道这躺这么棘手,老子说什么也不会去抢这职务……
干!
段志玄转头看向李承乾,却见他在低头看着田源呈上来的情报,他察觉到段志玄抬头看过来后,他抬起头来笑了笑,直言道:“段将军可是有话要问?”
“殿下,这支商队……”
“我的。”
???
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好歹牵强的地掩饰下!让找个借口撇清关系啊!
李大亮这时也喝不去羊杂汤了,闷声开口道:“太子殿下,你可要想好,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虽然你跟陛下间有矛盾,这人的行为确实对大唐有功,但是私藏兵械,死罪。”
李承乾摇头解释道:“不是私藏,这些军弩存取在六率的武库中都有记录,他们是我派往吐谷浑收取情报的。”
“真的?”
“真的。”
田源他们手中军弩来路自然是正当的,但是谁说不能私造……
虽然私弩制成后的威力远不如军弩,但是用来贬卖还是够用的。
当然卖给的对象和数量都是有意控制的,用来挑拨敌方内部关系的,弩箭在暗鸦有意地改造下,箭头射个两次便会折断,没了箭矢,留着弩身也没多大用。
而且大量制作也不现实……
只要将吐谷浑灭国后将对方相关人员灭口,这事自然不了了之……
段志玄轻吁一口气,放松下来,来源正当就好,至于势力,这么大的长安城谁还没个暗手……
不过这平安行……
段志玄他想到平安行遍及大唐的府邸,只觉得嘴唇有些干燥:“太子,这么说,平安行都是你的?”
这是该是多有钱……
“是,也不是,平安行只是挂在我名下寻求保护,当初挺缺钱的,也就答应了……”
李大亮啧了下嘴,将羊杂汤一饮而尽,开口道:“兹事体大,这事还须要上报给陛下,由他裁决。”
“太子,不如你正好顺道回去……”
李承乾坚定地摇头道:“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吐谷浑不灭,我不归。”
段志玄和李大亮对视一眼,李大亮撇了撇嘴。
得,这父子俩还在置气……
还是太年轻啊……
“太子,你出来这么久了,听说皇后娘娘因为想你,身体这几个月都不大好……”
“不如,你写些信,一并寄回去?”
段志玄委婉劝道,他为人虽然严肃端庄,但面冷心热,人之常情实则熟悉无比……
段志玄话一开口,李承乾面容微黯,思念如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今夜可是中秋啊!
去年就未曾与家人共度,而今年更是人在千里之外……
“你,去取笔纸来,我们有要事回报。”
李大亮随手指向一名亲兵,淡淡开口,心中轻吁了口气,还没过那个地部,还好……
…………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