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政绩端着茶站在窗口看着一队办公室方向,原本就是要整治他们这群人,结果连带的整个局里的人跟着叫苦连天,他还讨不到好。
他勾唇笑着。
助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郝局笑的……不怀好意。
“局长,您叫我!”他越发恭谦。
“我桌上有份文件,给李欣和孟芮送去,让她们看着安排这周的出警任务!”郝政绩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指了指文件吩咐助理。
助理一头雾水,但还是依言给送了过去,路上好奇,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眼终于明白了郝局那不怀好意的笑是因何而来了。
这出警的安排……
在甘蕾蕾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却发现,聪明的郝政绩先生已经改变了策略了,他们每天忙着出警,哪儿还能腾出功夫调查儿童失踪案?
滋扰生事,谁家狗咬了人,谁家空调外机的防盗不锈钢外罩被偷了,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郝局这是吃了多少核桃?”安周拎了两袋子零食扔在了姚小幺和甘蕾蕾的桌上,这些天,他们哪天不是加班到晚上十点?
今天中午他专门请了局里的两个接警员吃饭,总算是套出了原因,郝局亲自安排的出警顺序。
局长大人说,一队全员都是警队的精英,理当优先出警!
这招够狠,不着痕迹的治了他们这群不服管教的属下,智慧!
安周咬牙切齿的说。
“姐夫来接你?”盖克乐有气无力的从外面进来,眼睛斜睨了眼办公室的钟表,又八点了,伸手从袋子里挑了盒烧烤味儿的薯片,刺啦撕开,嘎嘣嘎嘣的吃着。
姚小幺从电脑前抬眸看他,“请客吃饭?”
“必须的啊,一起唱歌去?”他都快累成孙子了,得放松放松,这两天,他净干些调解矛盾的活了。
这活,他们这儿似乎只有他和江城能干。
姚小幺干不了,她去了只能激化双方的矛盾。
安周太老实,压根儿就镇不住场子。
甘蕾蕾太嫩,她懂什么叫技巧吗?
所以,得他和江城。
一队的顶梁柱。
“那孙子交罚款了?”他看向正写结案报告的江城问。
江城刚要说话,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江城伸手接了,一看江城那神色,不用猜,又是出警任务。
盖克乐骂了郝政绩孙子。
“走了!”江城伸手拿了帽子和手机,脸上的倦色尽退,“槐荫巷出了人命案!”
四人一愣,盖克乐丢了手里的薯片,姚小幺直接关掉了电脑,甘蕾蕾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安周停下了拆面包的动作,而后,四人几乎同步骤的收拾了家伙什跟着江城大步朝外走。
盖克乐开车,安周坐进了副驾驶,江城安排部署了警力后坐进了后座。
甘蕾蕾开的姚小幺的车,跟在了盖克乐警车的后面。
天色已经黑了,天边隐约能看到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
“又出警了?”看着一行人带着小股警力出了西城分局,郝政绩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法子多省心?
案发地是槐荫巷,槐荫巷是京都西城的管辖区,基本上住的都是本地居民,算是京都的老城区了。
巷口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车子停在了巷口的路边,虽然天已经晚了,但巷口还是站满了居民,呜呜泱泱的都在讨论。
就连小孩子都在巷口看热闹。
姚小幺蹙眉,她很不赞同这些家长,又不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让孩子在这儿转悠什么?
一行人穿过人群进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是霍老汉的家里。
死者是霍老汉的妻子和儿媳,两人一南一北,姿势狰狞的躺在院子里。
院子不大,血迹迸溅的到处都是,有些血迹凝固了,现场看起来一片狼藉。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江城问报案的男人。
男人点头,“我听到孩子哭的有些渗人,就进来看看,都是多年的邻居,这孩子平时挺乖的!结果,一推开门……”男人的脸还透着苍白,真是吓着了。
当时,他直接踉跄的倒在了门口。
根本就没敢再往里进,扯着嗓子就喊来人,死人了。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朝前走了一步,“王哥进去的时候,我跟三奶奶就在巷口站着,我们都看见了,能作证的,警察!”
江城点头。
“家里的其他人呢?”
“联系了,在回来的路上,都在市里工作,估摸着还得个把小时能到吧!”女人怀里的孩子似乎睡得不安稳,猛地一激灵,咧着嘴就要哭,女人赶忙晃着,拍着,哄着。
“这是?”虽然灯光很暗,江城还是看到了孩子袖口干涸的血迹。
“大嫂子的孙子!”大嫂子是死者,“当时孩子没好气的哭!”女人哄着。
也就是说,这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
“多大了?”毕竟是没结过婚,没养过孩子的人,看孩子的身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跟我们家的那个一年人,一岁半了!”女人眼睛里都是心疼。
心疼的是孩子还没成人就没了妈妈。
有大胆的邻居也跟着站在了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案情。
借着院子里和封闭走廊的灯光,姚小幺四处打量房子,绕过尸体进了屋里,客厅的桌子上摆着饭菜,三碗稀饭,其中一碗稀饭是不锈钢小碗儿装的,显然是给孩子喝的,其余两份稀饭喝了半碗,筷子不讲究的搁在了桌子上,应该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