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星雨和盖星云进了院子,见盖倾眉在和若离说话,打了声招呼,进了屋子。
他们两人没有司马翼兄的的艺高人胆大,晚上一般不会出去。
“妹妹啊,看来用不着我们了,我先回去睡了。”盖倾眉见盖星雨盖星云进了各自的房间,转身拍了拍肩膀上的土,告辞而去。
若离也直起身子,拍了拍土,走去院门外和甄一脉看着地里劳动的常家父子们。
鲍天麟走了出来慢慢踱至她身边,偏过头说:“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天这么长,夜更漫长,哪有那么多的觉睡。”若离小声说:“好不容易可以看到这么壮观的劳动场面,得多看看。”
“那就看看。”鲍天麟点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脸来:“一脉,你好像长高了一点,怎么就到金若离肩膀处了。”
若离听说侧过脸去,前几天她也觉得甄一脉长高了,却不能肯定,听鲍天麟一说,还真是甄一脉的头部已经到了她的肩膀之上,以前才到腰部以上。
不由得带着惊喜:“一脉,还真的是,长高了。”
甄一脉不相信的抬起头,对着若离的肩膀比了比,脸上露出了笑意。
从小到大,长不大是他心理的一大痛,小时候他不明白,只记得爷爷爹总是提着他的脑袋往上拔,嘴里还说:“拔个萝卜,一脉快点长高。”
娘亲也每天派人送来药汤,说是可以让他长高。
可是他就是不长,就是临来之前他已经十二岁多了却还是七八岁甚六岁孩子的身高,这点身高上的劣势成就了他的天然呆,却也是他胸里充满了恐惧,要是这样永远长不高该怎么办?
现在总算长高了一点,心里高兴,便离开若离去地里,站在常有发身边看他挖渠道。
常有发和两个兄弟拿着嬐罚很轻松的就顺着田埂挖出一条不深不浅的渠道。
若离看着地里的人忽发奇想,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不是我瞎说,这块地给了我们真的砸塌了,虽然有他们来帮忙,却总是在我们不会的时候,如果这块地给了他们,一定是物超所值。”
鲍天麟侧过脸看着若离,恬静柔美如月亮,心里颤了颤,慌忙收回目光:“他们不是有地吗?”
“是有,不过听常婆婆说,他们的地都在山坡上,还有对面山后面的坡地,不但离得远地还很薄,收成好不好全靠老天帮忙。”
“那边不是也有些平地吗?就在他们家门前,还有那边看起来也有。”鲍天麟看着河对岸常婆婆家的被树围起来隐隐约约的破旧院落。
若离幽幽的说:“那些好一点的地都是蔡老爷家的,婆婆家的只有山坡地,只有一小块能种点小麦,其余的全都的种玉米高粱,还有一片山坡地全都得种土豆,这样才能勉强维持多半年,其余的时间就像现在就得全靠野草撑着了,实在捱不下去就得去蔡老爷家借,借的多了还不起,就用地来还。”
“这么惨啊!”鲍天麟应了声:“蔡老爷家地很多吧。”
“很多,据说对面那些山坡很多就是他家的,平地就全都是,常婆婆说那边山脚下也有一道平川,有我们到前边河水转弯处那么长,比我们这片多太多了。”
鲍天麟转过脸来:“那蔡老爷怎么会有那么多地?”
“这我就不知道了。”若离摇了摇头:“不过常婆婆说蔡老爷很吝啬,很抠门,他家的田产几乎都是他抠出来的,加上运气也好,以前他家门前那块地离水近,收成好,他硬是从牙缝了省下来,将粮食借给别人,然后立下字据,慢慢的别人还不起,别人的地就慢慢变成他的了,再加上以后高利贷般的借还,就成了地主,最后成了村长。”
“别人怎么就不行呢?”鲍天麟若有所思的说:“听起来他也不是生来就很富有。”
“没听过财主都是细出来的吗,刚开始自己省,后来让别人帮他省,再后来有了家底,就剥削人,富人很值得尊重,但是为富不仁就不是件好事。”
若离跟着鲍天麟说,据她知道的人不吃苦不会发达,所以说白手起家的人都是苦了自己,但是有了钱之后,就不一样了,有的人不忘本,有的人就会越来越贪,这就是人常说的人越富有越抠门。
“这么说,常婆婆家的人是不是不会省,就成了穷人呢?”鲍天麟听若离说完,问她。
若离非为非所答的回了一句::“鲍天麟,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人跟人不一样,就像皇上和丞相,皇上就算是再昏庸无能,也是皇上,只要他用对了人就会国泰民安,丞相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文才武略,但是只要做的不好,随时就有可能乌纱帽不保。”、
鲍天麟听完很迷惑的看着鲍天麟:“你说什么呢?这哪儿跟哪儿?”
若离也笑了:“比喻不一样,但是道理一样,常婆婆家的人憨厚老实,只会苦了自己不会亏了别人,怎么能发达?一般的来说像蔡老爷之类的稍微的心狠手辣一点,比如有人欠他的粮食,到时候还不了,就要收地。”
“这样啊,那我们以后种的粮食多了,就这样做,变地主。”鲍天麟笑着说。
“你还要当什么地主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你们家的。”若离笑眯眯的说了句:“我说你还是去把银子分给他们,还是每人分一钱,剩下的给掌柜的这样比较好一点,能带动个人的积极性。”
鲍天麟按照若离的意思,在水渠挖好后将银子交给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