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着吧,等会将藤条一拉,估计就会有鱼儿落网,冬天鱼儿好捕。”若离起身将藤条踏在脚下,免得它掉进水里。
“能不能抓得到啊。”鲍天麟站在冰面有点不相信的瞪着眼睛,高大的身子让若离很担心脚下的冰被踩破,“你还是回岸上去吧,站在这里小心掉进去。”
“掉进去走上来就是了,这么点水难道还能淹死人。”鲍天麟不屑的说了句,眼睛一直盯着冰窟窿。
“不能着急,慢慢等着,等着笨鱼自投罗网。”若离将宽大的羊毛毡折起来,返身坐在上面,甄一脉靠着她坐下。
“别坐冰上,女子家家的,小心生病。”鲍天麟站着没动,看若离大大咧咧的坐在毡片上面,挤着眼睛油腔滑调的提醒。
这孩子还挺懂得心疼人,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长大以后一定疼老婆,若离微微侧过脸,带着一点戏谑的语气调侃他:“哎呀,鲍天麟,还真没看出来,这都懂?以后是个疼媳妇的主儿,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鲍天麟眯起眼睛,挤出一抹桃花:“多谢夸奖,这点小事在下一生出来估计就知道了,不过这些话拜托你以后在我岳丈岳母面前多说说。”
看着鲍天麟洋洋自得的样子,若离很响亮的“噗。”了一声:“没羞没臊,多大点就想媳妇了?”
“食色性也,是个男人就会想。”鲍天麟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说着,弯下腰去看冰窟窿。
“长全乎了吗?还男人,不要看了,影子倒映水里鱼儿会躲开的。”若离偏过头压低嗓门很是揶揄的对鲍天麟说了一句。
鲍天麟粉白的脸微微一红,两只明亮的眼睛闪出夺人的光芒,压低身子将嘴巴贴近若离耳朵,更加小声却绝对诱惑的说:“全不全乎,那得试了才知道。”
这孩子早熟!若离躲过鲍天麟软乎乎呵着热气的嘴唇,一眼看见他眼里的光芒泛着缕缕桃花,竟然有点心跳,继而面红耳赤起来,忙掩饰性的将头尽可能地偏向一边嘴里嘟囔:“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以后一定是个多情种子。”心里暗暗思量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一个小屁孩的胡言乱语都能让她心跳,难道是真的成了少女?
鲍天麟玩味的看着若离瞬间艳若桃花的脸庞,眼里的光芒越聚越深,直到看见她脖子都红了,这才坏笑着转过脸直起身子:“我说金若离,我看你还是起来吧,真的太凉太寒会生病的。”
“别动,好像有鱼落网了。”忽然感觉手里的藤条动了动,若离顾不回答上鲍天麟的关心,激动地说了句,顺势趴在了羊毛毡上。
“真的吗?真的吗?我看看。”鲍天麟跟着蹲下身子,大大的脑袋凑近冰窟窿。
甄一脉也随着若离趴了下去,一双大大的眼睛有了孩子般的光彩,嘴巴微微张了张,发出了一声:“啊……。”脑袋撞到了鲍天麟的,他身子立刻往后缩了缩,闭上了嘴巴,眼睛又恢复了空洞。
若离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藤条一点一点的往上拉,鲍天麟的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脑袋覆盖着整个冰窟窿,一眨不眨的盯着。
“你往后一点,不要影响我的视线。”感觉到和鲍天麟随时有撞头可能,又被他将冰窟窿堵得黑咕隆咚的,若离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往后推了推。
甄一脉趴在若离旁边退后一点的位置,见若离肚子下面没了羊毛毡,将两只小手伸了进去。
鲍天麟被若离往后推了推,差点坐在冰上,一眼看见甄一脉的两只小手,一把夺过若离手里的藤条,将她轻轻提了起来“你起来,让我来,就是将它提出来是吧。”
“小心点,慢慢拉,网兜口要慢慢收。”若离被拉起来,站在鲍天麟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收网。
“好了,打上来了,有两条!”鲍天麟小心翼翼的将网提了上来,里面有两条半尺来长的灰不溜秋的鱼儿,尾巴卡在滕网外面、身子软弱无力的挣扎着,若离忍不住惊呼一声。
“一脉,你将这两条鱼拿回去,拿只竹篓来,反正已经砸开了冰窟窿,多逮几条,最好能逮几条大一点的。”若离将泥鳅一般滑溜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鱼儿交给甄一脉,看着他一路小跑着回去。
“放这里,往这边。”鲍天麟听若离说要捕一些,又将滕网塞进冰窟窿,若离又趴在羊毛毡上,见他放的位置不对,用手帮忙将藤条来回摆动。
摆了几次放不到理想的位置,鲍天麟顺着若离趴下:“你往那边一点,我也趴下,要不看不清楚,这冰也太厚了。”
“这边这边。”藤网在水里一点都不听指挥,两人头并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将它放置好,网口向着西边。
“鲍天麟,看看我们的样子像不像卧冰求鱼?”放好了网,抬起头看自己和鲍天麟的样子,若离笑了起来。
“什么卧冰,是砸冰!这么厚的冰岂是你我能卧开的?”鲍天麟看了一眼若离,并没有急着起身。
“我说的不是我们,是一个典故,典故知道不?”若离对鲍天麟的无知嗤之以鼻,还是皇子呢,这么经典的堪称孝道楷模的事都不知道。
鲍天麟这次没理会若离的嘲讽,带着一点虚心求教的态度:“什么典故,说出来听听。”
“王祥卧冰求鲤?没听过?”若离白起眼球“这可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你的老师没教育教育你?”
“在下无知,还真没听过什么卧冰求鲤?难道不能是砸冰捕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