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中,方王两姓的村民各占一半。
方王两姓的村民各派出一个代表和对方商量,为了让婚礼有祥和的气氛,方王两姓的村民不可以在婚礼上斗气。
大家都同意。
***
一大早,小鞋带儿和小鞋扣儿就起来了。
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今天简直比过年还要欢乐:遇到私塾先生放假,又可以去喝喜酒。
所以一大早鞋扣儿和鞋带儿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等着家人领着去喜酒。
方家妯娌两个也打扮了一番,拿出了新年才穿的衣裳,将几件银首饰都佩戴了起来。
方宝耕媳妇拿出了私房珍藏的香包,给了弟媳妇一个,挂在腰间的衣带上,走路有香风。
平时,她们这些乡野的媳妇儿都比较内敛,生怕打扮得娇俏了,受人话柄。但是今天要去做客,自然不能太丢分。
德伯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本簿册,上面记载着自家和亲戚们间红白事的礼金往来。
比如他的两个儿子成亲,亲戚们出的礼金,都是一一登记的。
亲戚们有红白之事,德伯家就会翻看簿册,将礼金数目还送回去,但是一般还赠的礼金只多不少。
按照礼金上的数目,德伯让两个儿子各出八百文钱,用红纸包了,各自写上了名字。
钟江湖和端木彻及荷叶都去了。
德伯家一队人走在田埂上,朝着打谷场走去。
远远望去,打谷场上支起了大大的遮阳帐篷。
帐篷下人来人往。
帐篷的一边,已经用砖块支起大锅。锅中浓汤滚滚,灶下柴火旺盛,空中香味四溢。
“哇!看,好多红衣裳的新娘子和新郎官。”看到纵横的田埂上有一对对的红衣新人朝着打谷场上走去,小鞋带儿和鞋扣儿兴奋得拍起了手。
钟江湖边走边朝着身边的荷叶耳语,荷叶紧张地拽住了裙摆。
“湖湖,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旁的端木彻说道,话音未落,咧嘴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等下好好和我一起收拾摊子就行了。”
“ye!”端木彻行了个奇怪的礼。
钟江湖一惊,又是一阵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你刚才说什么噎死?”
“呃……我随口胡说的。”端木彻搪塞,一时间,很难和糊糊解释清楚。
钟江湖伸了伸腰,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了心头:好像又要睡着了。
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睡着啊。
“来,拧我一把。”钟江湖将手臂伸给端木彻。
端木彻苦着一张俊脸:“湖湖,你要干什么就明说吧。你这样,我有的儿心里没底啊……怕……”
“我有那么凶么?”钟江湖无奈,“我又要打瞌睡了,拧我一下,给我醒醒神。”
原来是这样,想多了。
端木彻晶亮的眼眸转了转,咳嗽了一声,突然打声说道:“快看,这里有什么!”
走在前面的德伯一家子都转过头,看着端木彻。
成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之后,端木彻猛然一俯身,在钟江湖的额头亲了一下。
一股电流直击钟江湖的心脏,摧枯拉朽地将瞌睡虫全部赶走了。
年纪大的德伯当没看见;宝耕宝田两夫妻尴尬又脸红,特别是宝耕脚下一不留神,差点栽进田埂旁的水沟里,险些弄脏了新的鞋袜;而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却鼓掌起来:“亲亲!亲亲!”
至于一旁的荷叶呢,一张脸早就羞成了染缸里的红布。
“湖湖,这招比拧一把更有效。是不是?”端木彻笑眯眯地问道。
是有效!不过钟江湖可不想承认,转移话题:“看好脚下,别掉进水沟里变成一个泥人。”
很快,一行人到了打谷场的帐篷口。
帐篷口摆了十几张八仙桌,每张桌前坐着各家收礼金的人。
德伯家来到了自家亲戚的礼金桌前,出了礼金,朝着帐篷里走去。
荷叶跟在钟江湖的身后,听到了前面的寒暄声。
“阿松,恭喜恭喜,祝你早日抱上胖小子。”一个男声。
“谢谢阿三哥。”阿松的声音。
荷叶微微抬头,和红衣新郎官阿松眸光交错,又刻意避开。
阿松虽然在和人聊天,但余光时不时看向荷叶。
荷叶和阿松的眼光相接触,立刻像是触电似的,将眼睛移开了。
这时,新郎官之一——德叔的亲戚三喜迎了上来。
“三喜侄子,恭喜你大婚!父子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德伯说道。
“谢谢德叔,快请先喝杯茶水。”三喜说道。
“好啊,有糖果儿吃了。”鞋扣儿和鞋带儿欢天喜地,坐下来喝茶。
一干人都坐了下来。
今天有十七对新人结婚,主持婚礼的是村长,喜娘是柳媒婆。
很快,宾客们陆陆续续到齐。
新郎新娘也到齐了。
“村长,拜堂仪式可以开始了。”柳媒婆说道。
这时,阿松和几个新郎走了进来。
“刚才从田埂上走过来,新娘子们的鞋子有些儿脏了,想要整理一下妆容,请大家等一下。”
村长和众人点了点头。
“好,快去整理吧。”
帐篷处有一间用布幔围起来的小房子。
盖着盖头的新娘们走进了帷幔小屋里。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钟江湖湖和荷叶不见了。
“咦,荷叶妹妹呢是?”高宝耕媳妇儿转头,没看到荷叶。
“荷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