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都知道出在哪里,可是该怎么解决却没有个头绪,杜如晦和房玄龄等人是愁的头发都白了,坐在一块,拿不出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唉声叹气。
“还有多少粮食?”
房玄龄转头问户部的一个官员,杜如晦接过话,头疼的说道:“再多粮食也不够用,整个关中的人都需要吃饭,洪水褪去,要熬到来年春播秋收,你说得多少粮食?”
“也不用想那么远,后续从其他道调粮食来,自然就不会再这么紧张了,关键是眼下该怎么办?有些人已经沦为偷盗,若是不能遏制这形式,后面会愈演愈烈,破门行抢也是极有可能的。”
房玄龄严肃的说道,人为了吃饭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特别是发现盗抢来钱快的时候,更是无法控制。
现在这群灾民的心还没有膨胀起来,但是只要有心人那么一挑唆,必然会出大事的。
戴胄低着头不说话,从开春以后,是个人物就伸着手管他要钱要粮,他都恨不得自己那把锄头上地里刨刨,看能不能刨出点粮食来。
这会要他给粮食,他是两手一摊,粮库里空荡荡连老鼠都找不到,大概是怕饿死全搬家了。
“老戴你别低着头不说话啊!户部是你在管的,这时候可不能装哑巴啊!”房玄龄立刻把戴胄给点出来。
“此事不能唯我户部操持,需群策群力,如今库房空荡,犁地而不得颗粒,实在,实在回天无力啊!”
戴胄抬起头,眼球里布满血丝,胡子乱糟糟的,那还有一点官容,官仪?没有那个御史会跳出来挑刺,像他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觉都没的睡,哪有时间把自己弄帅一点?
“你就没有留一点备用的?”
“当然有急用的粮食,可是早就用完了。不够用啊!更倒霉的是有些粮食被大水冲走了。”戴胄脸上全是心痛,那么多的粮食全泡水里啊!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沉默,没钱没粮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灾民就算赎回来了,饿肚子的时候,也只能把妻儿再次卖到大户人家,有些全家一块卖进去,子孙后代都是家生子,他们就算这么毁了。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的。”突然有人在角落里小声的说着,齐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全看了过去。
那是个穿绿袍的小官员,在这种场合原是没资格说话的,只是为这些大佬们做些文案书记的工作。
“你刚刚说有办法?”房玄龄可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看不起下层官员的人,带着丝丝期望的说着。
“是的。”
绿袍官员硬着头皮的说着,他哪敢说话,只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快快说来,若是行之有效,必然给你请功。”房玄龄看他那畏缩的样子,已经失望了几分,但是仍然抱着万一的念头问道。
“下官和新军统领孟宝来是邻居,听他说,蔡家的商队已经开辟出数条新的商道,粮食源源不断的从各地运来,蔡家村赈灾都是用稠粥,听说时不时还有肉汤派送,许多灾民都在往他们那里去。”
“你确定?”房玄龄一下就站起来了,不敢置信的问着。官府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现在都是艰难的运粮,蔡家怎么可能大量的运粮?
“是真的,听说长安侯发明了一种只有一只轮子的车,一人就可以推着几百斤的粮食走路。”
“这些都是孟宝来告诉你的?”
“是啊!就是前天的时候,下值偶遇,然后就聊到了。下官想若是可以和蔡家借粮,应该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错不了了,这不是偶遇,是蔡聪有心透露的。听说他之前得罪了太上皇,被陛下严令回家闭门思过。他是借别人的口让我们主动上门找他啊!”
杜如晦激动的站起来,蔡聪怎么样他不管,只要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就足以让他们今晚睡个安稳觉。
“十有**是如此,杜兄,看来我们不得不上门去看人家脸色了。”
房玄龄苦笑着,杜如晦也在苦笑,大抵有些地位的官员都在苦笑,他们不遗余力的在外面撒播谣言,大写评书,将蔡聪丑化的都成了大奸臣。
蔡聪这时候给他们放出这个消息,就是要让他们登门。以蔡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个门怕是不好登啊!
“老夫陪你们去吧!当日我和颜思鲁为他母亲做赋正名,多少有些情分,他这人重情义,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李纲站起来不悲不喜的说着,当日做赋是出自本心,今日却要蔡聪人情,这有违他心中的道义,让他很是煎熬。
“如此就多谢李师了。”房玄龄感激的说着,要李纲来卖人情,皇帝都没这么大的面子,也唯有这衣食无着的百姓才能让他这么做。
房玄龄和杜如晦在蔡聪刚为官的时候还有提携过蔡聪,可是蔡聪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接受,简直是离经叛道。所以就算世家文人抹黑蔡聪的时候,他们也只是选择了袖手旁观,不制止,不推波助澜,就在岸上看火烧起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杜如晦大声的说着,将所有事情交付给长孙无忌,直接就离开署衙。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地位也很是尴尬,地位高,官职低。从龙之功他稳居首位,可是他有个一心为公的妹子,皇帝几次加官全被他妹子给压下去了。
到蔡家村的路上,能看到成群的百姓互相扶持着向蔡家村走去,等到了蔡家村就更多了,村子外到处是茅草屋,成群的百姓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