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冢大佐并没有被宋世文的讥讽措辞所惹怒,对站在身边的大岛泽太郎命令道:“大岛君,你把从废墟中发现的东西拿到宋处长跟前,看他做如何解释。”
大岛泽太郎瘪嘴先看了宋世文一眼,挥手对身边的宪兵喊道:“把东西都拿过来,请这位宋处长过目。”
时间不长,四五个宪兵拿来几个破箱子、空麻袋、柳条筐、铁锨、镐头等杂乱东西,扔在宋世文跟前,退后两步持枪站立在一边。
“宋处长,你可认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饭冢大佐,我不清楚您找来这些农家用品和工具,想说明什么问题,宋世文愚钝,请明示。”
“宋处长,好、很好,我再带你到清理出来的废墟跟前看看,你就会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饭冢大佐指着92号废墟西北角说道:“宋处长,你看看那里,就更会明白摆在你面前这些东西的妙用。”
宋世文轻轻推开扶着他的美智子和小野,忍受着伤处的疼痛,咬牙坚持着跟在饭冢大佐走进清理出来的废墟,当他看到在西北角隆起的一堆潮湿的泥石,不仅心中猛地颤栗。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堆泥石,是小鬼子挖地三尺,发现了隐藏在92号正屋西北角的地道,清理地道挖出来的。
此时的宋世文到这时,总算踏实下来,心中的颤栗平稳后,倒觉得心安了很多。
他没有被饭冢大佐拿给他看的那些农用工具,以及站在被鬼子挖出来的地道口,而感到有多么吃惊,因为这些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想象到。
宋世文看到拿出来的东西和被鬼子发现的地道,还能如此坦然,主要是他已获取情报,担负疏通扩张地道,而后又在紧张时刻,将军火秘密转运出去的萧峰武装工作队,已经顺利的离开这条密道。
即使敌人发现再多的东西,对宋世文来说,都没有任何值得鬼子要挟逼他交代问题的利器,此时的他,心如湖水没有一点波澜,面如冬天的大地,肃然的有些冷酷。
“宋处长,你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从这地道里挖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地道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如果你能解释的比较圆满,我会很高兴的。”
“饭冢大佐,我的回答非常简单,那就是不知道,这可能会浇灭你对我的兴趣。
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您叫我到这里来的真正用意,更不知道把那些破烂东西扔在我面前,以及带我看这地道口,有什么用心,实在抱歉,叫您失望了。”
饭冢大佐没想到宋世文面部表情冷若冰霜,口气冷淡的毫无温度,反问的问题又如此傲慢尖锐,不仅蹙眉看着宋世文。
突然‘哈哈’大笑道:“宋处长,你不感觉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吗?”
“感觉到了,因为我对这种不顾及我死心塌地效忠大日本皇军的实际行动,而一味的把我当成最大嫌疑人的做法,感到皇军对我宋世文越来越不信任,只要发生一点点有抗日行为的事,首先对我进行叫我难以接受的审讯和询问。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饭冢大佐身上,或者美智子上尉、小野中尉、大岛泽太郎队长等人身上,对突然带来带去的采取非常手段逼问,我不相信你们会没有反感,而能表现的非常正常。请问,换做你们任何人,谁又能做到?”
宋世文越说越激动,正说着突然停下来,看着饭冢大佐问道:“饭冢大佐,我已经按照久野将军手令,所下达平息晏城sāo luàn的任务,在平息sāo luàn过程中,自认为表现机智果敢,英勇而又临危不乱。
难道您会对一位有功之人,不但不嘉奖,反而想取下项上人头,挂在市政府旗杆上示众不成?”
他摇头瘪嘴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饭冢大佐,难道您认为在92号这里,发生的激战和bào zhà,也是我宋世文所为?
哈哈哈,可惜我在平息sāo luàn期间,身边一直有美智子上尉和小野君陪伴监视,没跟任何隐秘之人接触,更没有像外传达出一个信号。
要是饭冢大佐认为我有分身之术,通过空气遥控指挥抗日组织在城区内活动,那您太高看我了,宋世文暂时还没这能力,只是想想而已。”
大岛泽太郎听宋世文口出狂言,喋喋不休狂妄的一而再向饭冢朝吉发难,实在rěn wú kě rěn的抽出指挥刀挥舞着指向宋世文。
突然怒吼道:“宋世文,你这混蛋,如此不敬的对待长官,我要杀了你这......。”
“大岛君,把刀放下,我今天就是想听听宋世文处长,对我饭冢朝吉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今天满足他的要求,看宋君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统统的发泄出来。”
宋世文并没有被大岛泽太郎挥动的指挥刀所吓倒,也没有被饭冢大佐口蜜腹剑的话语所迷惑。
而是坚定自己的信心,那就是敌人每次在晏城出现抗日之行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首先把他宋世文当成最大嫌疑人。
如其被当做一只猴子耍来耍去,最后又不能治他的罪,搞得他宋世文灰头土脸如坐针毡的不舒服,还不如借此机会,把自己表白个痛快,要么敌人放弃他这个特殊的棋子杀了他。
要不以后少把他宋世文当成磨刀石,有事没事磨几刀。更不能像牵骡子坠马,随心所欲的牵过来溜过去。
宋世文既然豁出去了,也就不在乎项上人头,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非常顾惜生命,只要小鬼子想取你性命,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