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谦听芳子说到这种程度,知道叫宋世文接电话已是不可能,他既担心宋世文不知现在到底身体如何,又怕把宋氏会馆发生的事告诉他,宋世文接受不了再出现其他事。
在芳子的一再催问下,方士谦只得将特高课宪兵队副队长三浦有江,带着一个小队皇军将苗宁抓走的事如实说出来。
芳子一听这事确实重大,来不及跟方士谦多说,放下电话冲出办公室,来到宋世文跟前,当看到宋世文被伤痛折磨的皱紧眉头,又不忍心告诉他。
“芳子小姐,是谁来的电话,与我有关系吗?”宋世文看芳子满脸着急之色,却闭口不言,不仅心中一紧的看着芳子问道。
芳子知道宋氏会馆对宋世文有多重要,也知道苗宁与宋世文的关系不一般,现在人被抓走事关重大,不敢隐瞒的说道:“宋君,在我说出这件事时,你要答应我不要着急好吗?”
宋世文听芳子的口气,马上意识到这个电话一定非同小可,不然芳子不会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说吧,我答应。”
“宋君,刚才我接的是宋氏会馆方老先生的电话,他说就在刚才苗宁小姐打来电话后,苗小姐就被特高课宪兵队副队长三浦有江中尉给带走了。”
“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抓捕苗宁小姐?理由呢?”
“方老先生说是需要把苗宁小姐带到特高课宪兵队,配合调查有关事项,具体的方老先生也说不清楚。”
宋世文马上意识到特高课宪兵队抓捕苗宁,一定与这次骚乱有关。一旦苗宁被投入宪兵队审讯室,就她那柔弱的身骨,如何能承受起敌人的酷刑折磨?
他咬牙坐起来,紧张的对美智子说道:“美智子小姐,现在苗宁小姐被宪兵队莫名的抓走,我请求你帮我问一下三浦有江副队长,为什么要抓捕苗宁好吗?”
美智子听说宪兵队抓走了苗宁,根本用不着查问,一定是特高课饭冢大佐下令抓捕,其目的就是想通过苗宁,交代出宋世文制造这次骚乱,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看宋世文着急紧张的脸色惨白,走到跟前劝说道:“宋君,请你不要过于担心,我想应该是特高课饭冢大佐,下命令将苗宁小姐带到宪兵队协助调查,现在找三浦君没有任何用处,我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美智子小姐,你作为特高课的高级特工,难道不清楚只要被带进宪兵队审讯室,只能是走着进去抬着出来吗?要是不及时把苗宁从审讯室解救出来,她必死无疑。”
“宋君,只是协助调查,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宋世文看美智子不为自己的请求所动,一咬牙跳下病床,一把抓住冲过来扶住他的芳子,口气近乎恳求的说道:“芳子小姐,我只有请求你马上安排一辆车,把我送到宪兵队,哪怕我豁出一死,也要把苗宁给救出来。”
‘哈哈哈’,随着狼嚎般的大笑声,大岛泽太郎推门走进来,几步走到宋世文跟前,瘪嘴摇头说道:“宋世文,看来你还挺着急,既然你耐不住性子想请芳子小姐给你找车,马上要赶到宪兵队,我看那就不必了。”
“大岛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芳子听大岛泽太郎说话如此阴险,吓得她一把抓住这个混蛋,声音颤抖着质问道。
美智子也感觉大岛泽太郎突然出现在病房,而且说出的话,分明带有一种讥讽和幸灾乐祸,不仅心中一紧的问道:“大岛君,请你能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宪兵医院,对宋世文如此说,那我就告诉你们,被抓捕的宋氏会馆的苗宁,已经全部招认:
制造这次骚乱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宋世文,奉饭冢大佐命令,将宋世文这个潜伏在我大日本皇军内部的抗日分子抓捕归案,马上带到宪兵队。”
大岛泽太郎说完,突然冲前一步,将冰冷的手铐铐在宋世文两只手腕上。
“混蛋,宋君平息骚乱有功,饭冢大佐已经特来祝贺,还说要上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给宋君请功嘉奖,为什么你要把他抓走?再说他现在伤势严重要住院治疗,你不能带走他,你听到了没有?”
“芳子护士长,请你不要妨碍我执行抓捕宋世文的公务,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你的明白?”
“大岛泽太郎,你要是把宋君抓捕带走,我芳子就跟宋君一起接受特高课的审讯,你把我一起抓走吧。”
美智子看芳子为了宋世文,豁出一切的阻止大岛泽太郎带走宋世文,实属叫人动容。
作为大家都认为她美智子,是死心塌地爱慕宋世文的追求者,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站出来说两句,恐怕以后,不但宋世文会对她存有刻骨仇恨,就连其他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
她走到宋世文身边,伸手看着大岛泽太郎态度冷淡的说道:“把手铐的钥匙给我。”
大岛泽太郎瘪嘴讥讽的说道:“美智子上尉,我奉特高课饭冢大佐命令,把宋世文抓捕归案,难道你要违抗大佐阁下的命令吗?”
“我再说一遍,把手铐的钥匙给我,不然你别想带走宋君,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笑话,我是你的长官,你作为部下要服从,绝对的服从,你难道不清楚吗?”
美智子皱紧眉头态度突然狠厉的吼道:“大岛泽太郎,我奉特高课久野将军的命令,命令你把手铐的钥匙交出来,难道你敢违抗将军阁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