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歃血分坛占着与魔教教主的香火情,就敢向你这位魔教少主出刀,你再如何生气,也就当挥霍了这点香火情,你还能如何?
这就让孙骆涯心里很不爽了。
收起信纸后,孙骆涯闭了会儿眼,在接连几次深呼吸后,激荡的情绪逐渐趋于平复。
一旁的宋仁骥见了,便对他的养气功夫频频咂舌。明明刚开始还两眼圆瞪,手上青筋更是耸起了数根,可就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切归于平静。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容忍,实在不一般。
孙骆涯睁开眼,来到另外几只箱子前。他接连打开了余下的几只箱子。除了箱盖上的徽记带有鱼形的箱子里,装得是鱼鳞软甲之外。其余的几只箱子,皆是来自歃血分坛的。
其中一只箱子中,装有一方精巧的小盒子。偌大的箱子里,就一只不过巴掌大小的盒子。若非打开箱子后,见到的是直接这么小的一只盒子,不然孙骆涯还真会以为是无数个箱子重叠在一起,如同套娃一般,没完没了。
打开这只不过巴掌大小的锦盒,发现里边就放着一枚羊脂玉佩。玉佩圆形,不大,只比拇指大上一圈左右。玉佩下方还压着一张宣纸。孙骆涯摊开折叠过的宣纸,看了眼上边的内容,之后就将纸张连同玉佩一起收入怀中。
一旁的宋仁骥见了另外几只箱子里的东西后,微微愣神,“怎……怎么了这是?咋一下子接连蹦出来这么多好东西?”
即便他没亲手摸过那枚羊脂玉佩,可他只需站在旁边看上一眼,就能大致看出个大概。这枚玉佩单单是玉质,晶莹剔透,当得上是上乘美玉,价值本就不菲。可这玉佩上竟然还有灵力波动!
虽然宋仁骥只是个凡夫俗子,可这些年在万宝阁中练就的眼力劲可比那些鹰隼都要犀利的多。便是一眼,他就能看出个大概。或许正因为如此,这枚羊脂玉佩才没有被当做是寻常首饰给分发送人。而是送到了鉴宝阁的二楼来。
而对于这些歃血分坛送来的宝贝,孙骆涯则是毫不犹豫的统统收入怀中。
金色匕首如此,玉佩如此,便是后来箱子中的那支琉璃玉箫更是如此。不出意外,在琉璃色彩的玉箫之下,也压着一张信纸。信纸中就提到了此箫源自西域的某座古国。因为是琉璃质地,故而使得此箫的珍贵程度,远超寻常。
暂且不说此箫的特别之处,光是琉璃质地,就当得上珍宝一说。除非是大内皇宫这种地方,否则很难见到琉璃器具。不过歃血分坛无缘无故送箫来作甚?这信中就有提到角鹰山的圣姑几字,那么意思就很明显了。此箫大致就是为了讨好曲红莲而送。
看过了信,孙骆涯也不客气,将信与琉璃玉箫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之后,他来到另外一只箱子前,箱子中摆放着一件软甲。
此甲表面并无任何鳞甲缝制,也无金丝金线,通体藏青色泽。
孙骆涯从箱中捧起此甲,份量不重,只在斤许,捧在手中也感觉不到沉,即便穿在了身上,就跟大冬天在身上披了一件毛绒大氅一般。
伸手一摸软甲表面,光滑如上等丝绸,看其质地也不像是铁质,伸手揉搓,只觉舒滑柔软,却不如布匹细薄,倒有几毫厘厚度。
然而,最令孙骆涯在意的,还是软甲上所描绘的古怪图案。
这些图案他曾见过。是当天卫衣将她那把铜口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无意间瞥见的。这些图案在卫衣那柄刀上就有。
宋仁骥见他盯着软甲上的纹路看了许久,这才走进几步,解释道:“你看的这些图案纹路,是道家的符文。一般羽士都会将符文以朱砂书写在黄纸上,也就是这些牛鼻子羽士常说的符箓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件软甲是有道门符文加持的符甲,是件宝贝。”
孙骆涯轻轻“嗯”了一声,头也没回,两眼死死注视着手中的道门符甲。这一幕看在宋仁骥的眼中,却是给这位宋老爷子气的不轻,“瞧瞧,瞧瞧你这两眼放光的死样,见着了宝贝就谁也不理,是不是还打算卸磨杀驴,让老夫我滚去睡觉啊?”
孙骆涯回头对老者笑了笑,道:“这哪能啊,宋老前辈言重了,晚辈可没这么想。”
宋仁骥也不吃他这一套,吹胡子瞪眼地冷哼一声。
孙骆涯咧咧嘴,盯着手中符甲上的符文,询问道:“宋老前辈,这道门符文能否錾刻在刀剑上?”
宋仁骥不可置否道:“这是自然。道门符文适用极为广泛。多见于道门羽士书写于黄纸上。不同的符文,所能蕴含的道家术法自然不同。有人为了镇邪避凶也有将符文以金砂书写于门窗,即便是门柱、房梁也不少见。据说武当山大明峰整座山峰都錾刻满了符文,并在刻痕上刷满了金砂。每半年都会有道童道子在师父师叔的带领下,走遍大明峰,在山上的每一处符文刻痕上重新涂抹金砂。”
孙骆涯皱了皱眉,不解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宋仁骥伸手指了指天花板,无奈道:“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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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一名四五岁的小道童背负竹笈,手里拄着一根小竹杖,跟在一名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身后,缓缓爬山。
他们时而走,时而停,断断续续,爬上速度很慢,并不快。
这会儿,走在前边的老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