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最终还是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别墅,和一堆没人要的破烂。
唐墨秋的脑袋上包扎这纱布,一脸憔悴的打扫着地面。
偌大的秦家,最后剩下的,却是一个早已经宣布和秦家断绝关系的人,这未尝不是一种讽刺。
外面,一个以前酒吧里的小厮,走了进来,道:“唐姐,秦老的葬礼,已经在举行了,您要去看看吗?”
“不了。”唐墨秋深呼吸了一口气,“功名利禄,俱化为尘土。希望他老人家,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愧疚吧。”
“哦……那……云老的葬礼,和秦老是一起举行的,都是军队办理的,您看看……”这小厮小心翼翼地问道。
唐墨秋全身一震,沉思了半晌,原本是想带着云霓去参加,但是想起云霓那天身上的鲜血,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危险存在的。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云霓在我这里。”唐墨秋心中暗自道。
她对着那酒吧小厮道:“不去了,他们俩老友,黄泉路上有说有笑,潇洒一生,临走的时候有个伴,挺好的。我们去哭去笑,都和他们无关。
死了,就死了。
这世界上谁都会死,照顾好活着的人就好。”
那小厮吐着舌头,心道:这说的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多问,点点头:“好的,那我走了。唐姐,您自己一个人,多多保重。”
唐墨秋不让任何人帮着清理秦家的别墅,酒吧也完全的关门了。
这个小厮有不可能再跟着唐墨秋了。
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唐墨秋,忽然间道:“唐姐,我从乡下来,没文化,也没本事,要不是您不嫌弃,给我口饭吃,我现在早饿死了。
我妈上次生病的钱,也是你给垫付的,要不是您,她老人家也就活不成了。
我欠着你的恩情,没办法还。
现在我不能跟着你了,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是我妈给我寄的烙饼,我没舍得吃的。
我知道你城里人,看不上这个,但我只有这个了。”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包,里面是几张粗粮烙饼。
别墅中已经没了桌子,他只好把布包放在地面上,然后朝着唐墨秋鞠了一躬,转身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就走。
唐墨秋没说话,默默的打扫空荡荡的别墅。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将整个别墅打扫干净,才坐了下来,拿过那地上的烙饼,咬了一口。
也不知是被噎着了,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眼睛红了。
……
军区的葬礼,选在秦老死后的第三天举行。
和他一起出殡的,还有云野鹤。
很多人都觉得,他是沾了秦老的光,才有了这么有派头的葬礼。
秦家虽然名存实亡了,但是秦老一生的赫赫战功,桃李遍天下,却依旧让这个葬礼,十分的隆重。
只是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空中就飘着毛毛细雨,让来往的人,各种不方便。
所有的人都免不了湿漉漉的,一身潮气。
“龙腾集团叶错,送来花圈一个,挽联一副!”葬礼的知客声音平和地念道。
但是这一声,却在整个葬礼之上,都如同投入了一颗炸弹。
叶错,这可是杀掉秦老的嫌疑人啊。
至今,还是有很多人相信,是叶错杀了秦老,而秦扶苏是被叶错暗杀了,所以才找不到。
不少的士兵,一瞬间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抓住自己的枪。
整个葬礼上,一片骚乱。
葬礼外围,叶错一身黑色礼服,右臂上缠着一圈白布,左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纸花。
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了一条路。
两边,是杀气腾腾的士兵,中间,是叶错瘦削的身影,孑孓一人,禹禹独行。
咔哒!
咔哒!
皮鞋的声音叩击着地面。
叶错一步步的朝前走,身边的士兵,双眼几欲喷火。
“叶错,你还敢来这里!”一个士兵大声地道。
“我叶某人,行走天地间,从来没做过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所以天下之大,什么地方都敢去!”叶错声音平淡。
“叶错,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一个士兵直接抽出了枪。
叶错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一个身穿军装的老者,声音虽然很低沉,但是一开口,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是拜祭死者的,你们瞎胡闹什么?”
所有的士兵都不敢再动,但是看向叶错的眼神,却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叶错敬献挽联一副。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随着知客念出叶错的挽联,无数的人开始骚动了。
就连军方的高层,都微微皱眉。
叶错的这幅挽联,明显是在祭拜云野鹤,那秦老呢?
不少的人,都杀机毕露的看着叶错。
知客也呆住了,但看着叶错身边,的确就一个花圈,一副挽联,呆立了半晌,只好颤抖着声音道:“请追悼者叶错,对死者表示哀思。”
叶错今天一身修身的黑色礼服,衬托的整个人高大,瘦削,锋利如刀。
两条长腿挪动,径直走到了云野鹤的棺木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围的士兵,如果不是纪律性强,此时估计已经对着叶错开枪了。
叶错站在云野鹤的棺木前,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云野鹤的时候,身为华夏第一神医的云野鹤,没有任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