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玲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如果是,她也不会被丈夫和所谓的好朋友给弄得家破人亡了。
现在丈夫跑了,儿子腿也断了,没钱医治,这可怎么办呢?
谢春玲现在就有那么一点穷途末路的意思,既然已经穷途末路了,谢春玲什么都不怕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欺骗的?
“师父,您的意思是,她还会到这条街来?可是你不是说她已经没钱了吗?那咱们还要帮她吗?”
黄仙姑十分不解,总觉得跟不上自家这位小师父的脑回路……
可是就算完全不知道自家这位小师父在想什么,黄仙姑对她还是充满信任的。就见小姑娘停了下来,她身上是军绿色的绵大衣,这大衣的款式比较新颖,并不显得十分臃肿,帽子上面还镶嵌了一排褐色的毛毛,看上去十分的时髦。
特别是那一圈小毛,把小姑娘的脸衬地雪白雪白的。看上去格外初中。
这是周丽萍自己做的款式,说起来,这些年,黄仙姑都没怎么买过衣服,那些成衣店买的衣服除了样式可能新颖一些之外,质量上就不那么可靠了。
还是苏家裁衣铺的衣服好,不仅款式好,质量也好,一件衣服能穿好久,不起毛也不会掉色。
黄仙姑对衣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她身上这一身暗红色的棉服也是出自周丽萍之手。
师徒两人当然不会在街上闲逛,而是逛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个年头,算命的都躲的严严实实的,国内情况稳定之后也只有在穷乡僻壤之中有,在这县城还真不多。
但是如果不把自己的招牌亮出来,恐怕是不会有生意上门的。
“你去弄张黄布。”
“啊?”
黄仙姑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神棍吗,可不是要一张黄布吗?上面要写算命看相祖传灵药之类的……这个她拿手,她学了一年多真本事,反倒是把这一套给弄丢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深深感到惭愧的黄仙姑动作速度是极快的,虽然临近年关了,但是县城依然十分热闹,师徒两人刚刚支起一个小架子就有人围上来了。这还是师徒两人第一次在本县城摆摊算命。
但是师徒两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算命的。
黄仙姑跟着苏挽月做了很多实事儿,而不是跟以前一样坑蒙拐骗了,脸皮也跟着薄了很多。不过想想自己现在有师父一起坐镇,不能怂。
这些年风头没有早年那么紧了,国家繁荣,经济一年比一年好,人们生活富裕了,才能有空想思想层面上的东西,要不然饭都吃不饱了,谁还跑来算命啊?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因为华国文化的影响,相信算命的人还是不少的,只是以前他们不敢,现在环境不一样了,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总是得给自己找点信仰的。
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只是对苏挽月师徒两人并不是那么的信任,因为她们两人看上去也的确不像是会算命的人。
“你,你们是算命的?”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上去六七十岁,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警惕,可是她眼底的希冀还有被磨难压的直不起来的腰看上去却格外的明显。
这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一辈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和次子都好赌,唯一省心的就是那个女儿,女儿虽说嫁得不算太好,女婿也好赌,但是好歹女儿和女婿还是肯干活的人。
再者,在华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女儿两口子倒是从来都没让他们操过心。就是因为长子的事情,他们还跟女儿两口子开口,弄得女婿心里不舒服。
她那个大儿子倒也不是一个不上进的人,相反的,他从小就聪明懂事,靠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专,本以为可以享大儿子的福了,谁知道大儿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跟大儿媳两个人做过无数的生意,可每次都坚持不下来。
这就是一个不踏实,永无出头之日的毛病。其实这种人的命是最好改的,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行业,踏踏实实的干,做的久了自然会有一些起色。
就跟挖井吃水是一个道理,如果这里挖一坑,那里挖一坑,还没有挖到有水的地方就放弃了,又如何能吃到水呢?
不过这种性格也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除非是真正到了绝境他才会悔悟,很显然,这妇人的长子还没有到这个绝境,夫妇两人在市里做生意,又迷上了赌,这到了年底,老夫妇两人还到处为儿子张罗借钱。
也是可悲。
至于小儿子,虽然也迷恋赌,可是没赌的那么厉害,就是感情有些不太顺利,跟妻子的关系不好,又因为父母在哥哥身上的关注更多一些,一直有些微词……
黄仙姑自觉的换上了高冷的表情,“我们师徒摆摊自然是算命的。”
“你们算命准吗?”老妇戒备的说道。黄仙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怕是没一个神棍会说自己是骗人的吧。
“你可是要测运势,你儿子的?”
黄仙姑隐约能看出几分,这老妇子女宫晦暗,可见,子女有难,更多的她看不出来,她撇头,就看到小姑娘乖巧的坐在一边。
老妇闻言,顿时浑身一震,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她看了一眼苏挽月,只觉得小姑娘长得真好,跟她大孙女儿似的,她大孙女儿今年十五岁,上初二了,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