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子沉,到哪儿都不爱走动,倒没不适应,多谢王妃关怀。”林锦婳不知她什么意思,但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太后,一言一行都要为太后着想。
“那就好,听闻你昨儿还差点中了暑晕过去,若是宁王知道,定要发怒了。”轩王妃笑眯眯道,仿佛不知道昨日赵怀琰已经来过一般。
林锦婳看着她望着自己时满是笑意的眼睛,心中微寒,她是故意要在太后跟前这样说怀琰么。
“宁王殿下怎么说都是小辈,岂有跟太后发怒的,王妃多虑了。轩王和您虽与宁王殿下不亲近,也不至于猜测他不贤不孝,对吗?”林锦婳说这话是带着个人怒气的,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轩王妃的面色变得难堪,她却只当做没发现一般由着她难堪。
太后见此,瞥了眼正可爱的重孙,抬抬手:“都下去吧。”
“是。”林锦婳规矩行了礼,才侧身退下了。
轩王妃也红着脸跟了出去。
等她们都走了,太后才沉下了脸:“轩王妃这么笨,帮不了老四也就罢了,可别让小郡王也跟着废了。”
“太后别担心,轩王妃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心里有数的。”一旁嬷嬷劝道。
“有数?”太后想起她方才吃瘪的样子,摇摇头:“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说不过,也是笨,还敢在哀家面前告宁王的状,也不怕他脸一冷就六亲不认。”
嬷嬷闻言,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些,不敢多听。
太后见此,也懒得再说:“找时间把慧觉大师叫来吧。”说完,便扶着一旁宫女的手往小佛堂去了。
林锦婳跟轩王妃一路出来,送她到了慈宁宫门口,才道:“臣女恭送王妃。”
“郡主不必客气,不过本妃着实想不到郡主还未嫁给宁王,你们就这样伉俪情深了,实在是难得。”轩王妃望着她,早已没了方才难堪之态,面上笑容温和,仿佛根本没发生方才的事一般。
林锦婳见此,知道她这话不怀好意也没再反驳,省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只垂眸轻声道:“多谢王妃夸赞。”
轩王妃见她乖顺起来,才冷冷睨了她一眼,抱着小郡王走了。
墨风低声在侧道:“小姐,往后咱们还是避着她些好。”
“怎么避。”很快就要嫁给怀琰,一旦嫁过去,轩王妃还得称呼自己一声大皇嫂,这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墨风也是哑然。
不过送走轩王妃,她们便乖乖回侧殿闷着了,后宫里有敬贵人虎视眈眈,还是这里安全。
只是林锦婳想不到的是,敬贵人这会儿也没空来找她的麻烦了。
永和宫中。
敬贵人看着来回话的小太监,气得脸都青了:“你再说一遍!”
“是,娘娘,景王殿下今儿一早便驾马出城了,哪知被人陷害跟一帮蛮夷混在了一起,叫巡城的护卫军恰好撞见,这会儿已有刑部的人亲自写了折子上奏上皇了,殿下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景王怎么会忽然出城?”敬贵人气得脑袋发晕,昨儿才说让赵阚小心些,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
小太监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景王府送来的。”
敬贵人亲自起了身,几步上前将信拿到手里拆开,里面却赫然写着一首情诗,话里话外,都是邀请赵阚城外一聚的意思。
敬贵人不解:“这信未曾署名?”
“听说随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样信物,不过王爷出城时带走了,景王府的人也没瞧清是什么东西。”小太监道。
敬贵人面色铁青,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道:“准备轿辇,我要立即面见皇上!”这次是有人陷害阚儿的,肯定是赵怀琰,但她要去哪里找证据呢?
不过赵怀琰做事,怎么会让人留下证据,而且他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把赵倾用来诬陷自己的蛮夷刺客,送给了赵阚。
城外,赵阚被官兵团团围住了,而他身后的破庙里藏着的,根本不是他想见的人,而是蛮夷刺客。
领着护卫军的林锦澄看着面前的人,也是眉心微紧。毕竟只是抓到了跟刺客见面,赵阚又是王爷,他除非等皇上圣旨下来,否则连抓捕都不能。
赵阚紧紧抓住手里一缕被白色丝绸系住的青丝,原以为看着那信,是林锦婳被自己打动了,所以才以青丝为信物,没曾想居然不是她,但这青丝上的香味和这白色的丝绸难道不是那一夜她身上穿着的衣裳裁下来的吗?不然怎么会有那一夜的香味?
远远盯着的高禀瞥了眼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想着自己悄悄偷了林小姐丝帕裁下来的白布,看他一而再再而三把那头发放到鼻尖前闻,心里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说是恶心,倒更像是自己委身给了景王一般,不过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景王竟然痴慕林小姐至此,不过是一封信和一缕头发,就让他一大早驾马而来。
“没想到曾经浪荡不羁的景王也有今天。”离城门不远处的酒馆二楼,小厮带着几分讽刺笑道。
“浪荡久了,等真的遇到动心的人,才会越疯狂。”赵倾淡漠转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冷冷勾起:“不过宁王就是宁王,永远比常人聪明一些,我的计划他竟是早就识破,还给赵阚这个陷入情网里的人来了个将计就计。”
“那王爷,接下来怎么么办?想来继续让宁王查下去,罗家怕也要逃过一劫了。罗家不肯归顺我们,此番出来,怕要生出事端。”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