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斥喉营中,官兵们连吃饭都必须坐在马背上,杨小乙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他竟然不会骑马!可能出于补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楚雄安排队正李过亲自教杨小乙学马术。手机无广告m.最省流量了。
李过本来是霸州大户人家的马夫,因为妻子被契丹人**至死,一怒之下杀了几个契丹人,辗转逃亡数百里,转投了榆关的李家军。因为良好的基本素质,被楚雄一眼看中,收进了斥喉营。
李过从一名普通小兵干起,屡屡深入大草原刺探契丹人的情报,使榆关多次赢得了战争准备的时间,积功升迁至斥喉营队正的职位。
精明强悍的李过拥有勇士固有的骄傲,他很有些不能理解楚雄的做法,他一个堂堂的队正亲自去教一个新兵蛋子,这成何体统?
杨小乙在大森林里待了十八年,爷爷过世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在军营里他甚至可以几天不说一句话。
杨小乙轻点左腿,一窜就跃上了马背,同时迅速地拉弓搭箭,只见三道闪电连珠击发,一百步外的靶心处成品字形并列了三支羽箭。
矜持的李过也不禁连连点头称许,这小子天资聪明,两个月前还是个门外汉,如今却成了弓马娴熟的精锐骑兵,杨小乙已经将李过偶然一露的绝技——“一箭三星”也学得有模有样。
李过叹息一声,他很有些自惭形秽,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眼前的这个沉默的青年必将大发异彩。
生性豪爽的李过动了爱才之心,开始喜欢上这个大眼睛的青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好在这个杨小乙远非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李过有些想不通,杨小乙无论箭技、马术或是匕首刺击的手法,都很令人称道,唯独对于手里的长刀很不敏感,握在手里就象是捏着根烧火棍似的,很不自在。
李过叫来杨小乙,严厉地说:“从今日起,哪怕是吃饭你也必须手里握着刀,直到完全习惯之时为止。”斥喉营里的军纪素来严谨,杨小乙以为这样做是理所当然,于是斥喉营里出现了一位手里时刻拿刀的新兵。
起初,杨小乙频频遇到险情,左手手臂被划开了十余道深浅不一的刀痕,拿刀的滋味很不好受。
一个月后,杨小乙基本熟悉了拿刀的滋味,因为不懂刀法,空有一身蛮力无法尽展所长。
李过持刀与杨小乙对峙,他大声喝道:“十步以外,你只要有弓箭在手,必定是你的天下。如今这十步之内,我杀你如探囊取物。”杨小乙并不受激,冷静计算后毫无征兆地全力攻出一刀。
李过眼中冷芒一闪,他根本不看快疾异常的刀锋,双眼始终盯住杨小乙的双目,寒光一闪,钢刀已经到了面前。李过左脚轻移,整个身子一转让过了杨小乙的全力一击,刀背重重的击在杨小乙的小腹上,杨小乙踉跄着前扑了好几步才堪堪收住脚步。
李过怒容满面地吼道:“笨蛋,刚才如果不是刀背,你现在已经被斩成两截了,再来!”杨小乙毫无沮丧之色,再次狂野的挥刀劈向李过。
“噹啷”两柄斩马刀猛烈地交击在一处,金铁交鸣火花迸射,杨小乙仅仅只退后了半步,不顾持刀的右臂酸涨发麻,狂喝一声,猱身而上,攻势之猛连李过也为之色变。
李过好久没有遇见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呐喊一声,手中的斩马刀迅猛地侧劈而出,况完全估计不足,急忙闪身侧避,却没想到李过劈过来的这一刀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却是奋力踹出的右脚。
小腹部挨了李过势大力沉的一脚,强悍如杨小乙者,连连倒退出十步之远,虽然没有呼疼,额头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李过的脸上显露出异样的神色,就算是铁人挨上他这一脚,也会倒地不起,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却经得起狠揍,嗯,是个好苗子!
杨小乙连吃了两次脚下的亏,他的眼睛离开了一直紧盯着的李过手里的刀,开始注意李过双腿的变化。
紧张的对练终于结束,李过惊奇的发现,凡是他用过的招术,在杨小乙面前已经无法使用第二次。吃一堑就能长一智的状况,令李过惊喜万分,面前的傻小子很有天分。
楚雄不时把李过找况。李过在杨小乙的面前一直十分严肃,始终阴沉着一张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面对上司的垂询问,李过满脸喜悦地说:“大人,这小子是棵好苗子,只要他见过的东西,基本一学就会,而且有些方面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雄略带深意地问李过:“杨小乙的训练情况怎么样?”李过并不知道内情,他满意地说:“这小子能吃能睡,学东西很快,就是平时不太合群,话很少,也不会交际,和袍泽们之间的关系很一般。”楚雄慢慢放下了心,杨小乙其实是个十分单纯的年轻人,他若是心里有别的想法,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
楚雄自己观察的情况和李过的描述基本吻合,唯一令楚雄还有些疑虑的是,杨小乙这小子好象对身外之物都不太在乎,无论身处何地都能随遇而安,安之若素。
进入斥喉营三个月后,杨小乙几乎把李过的家底掏了个一干二净,李过苦笑着对他说:“小乙,现在我会的你基本上都会了,差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我也无脸继续做你的老师了,以后就全靠你自己去琢磨了。”
一双亮得炫目的大眼睛始终盯在李过的脸上,杨小乙踌躇了好一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