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血线在刀尖处汇聚,化作一滴滴血珠自杀猪刀上掉落,没入黄土之间,变消失不见。
王屠夫双眼赤红一片,笑容狰狞好似魔鬼,腥臭的人血的气味让王屠夫好似字吸大麻一般,舒爽的好似无形的电流从身体划过。
穆克登布是兵马司的小小巡守,是正蓝旗旗人,年仅二十岁的穆克登布登上这个六品的小官还是因为他旗人的身份,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
城里死人自然是见过的,可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王屠夫这般嗜血的模样,立刻将穆克登布吓的肝胆距离,竟然一个不稳就从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王屠夫赤红的眼珠寻着声音看去,顿时大笑起来。
拖着手中的杀猪刀,好似没有看到周围的清兵一般,向着穆克登布走去。
王屠夫不知道穆克登布是旗人,是满洲鞑子,但是他知道,这是个官,是官就该死。
穆克登布望着王屠夫步步走来,竟然吓得失声了,只能不停的用双手拖拽着身子向后爬,两腿已经用不上了,因为软了。
“保护大人!”一声尖叫,立刻惊醒了发呆的清兵,一阵阵呼喝之下,十数名距离王屠夫最近的清兵冲了过去。
“大人!”听到巨响的听松道人等人停下了脚步,向着王屠夫家中的方向看去。
听松道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等如何看?”
此处乃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已经远离了王屠夫家中,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被旁人听到。
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一个说道:“草莽英雄!”
“血性汉子!”
“吾愧不如!”
几个汉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为王屠夫可惜了。
听松道长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说道:“是可惜了,走吧,我们去与小公爷汇合!营救孔家门人才是大事!”
几个汉子点头称是。
但是,谁都没有看到听松道长那双眼睛中露出的一丝寒光。
没过多久,几个人就分批进入了一座茶楼,在小二的指引下,就避开了人们的耳目进入了茶楼密室之中。
此时的密室之中,一个年仅二十多岁,服饰华美的青年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有些焦躁不安。
看到听松道长等人到来,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模样,就说道:“岳父,你们怎么来了,可是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满城的兵马司清兵四处而动,动静很大啊!”
听松道长点了点头,也不回话,而是对周围的人呢说道:“你等先退下,我与小公爷有要事相商!”
“诺!”
待人群散去,听松道长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说道:“小公爷不必担心,是天地会一个聚点被暴露,所以引爆了密道,这才引得兵马司闻声而动!”
这个青年竟然就是听松道长口中的小公爷!
“怎会暴露?”小公爷脸上一惊,连忙问道:“那此处?”
显然,这个小公爷在担心,自己的安慰。
既然别的聚点会暴露,那他们这个聚点也有被暴露的可能。
听松道长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小公爷一脸神往的说道:“英雄如斯,天地会若都是这般英雄,何愁我郑氏家族光复明朝的愿望不能达成!”
“糊涂!”听松道长听小公爷这般说,气的大叫道。
小公爷一脸的迷茫,看向听松道长。
“你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听松道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天地会乃是老国公命令陈永华建立,意在为我郑氏在天下遍布耳目,但是自从老国公先去,天地会已经全部掌握在陈永华的手中,可谓水泼不进。若是这样倒也罢了,陈永华手握大权,在台湾之上名声几近无两,众人皆知他陈永华,而不知有国公爷,这般下去,他陈永华早晚是那司马懿在世!”
小公爷脸色一变。
“我观这天地会诸人,桀骜不驯,轻生死,鲁莽至极,虽是一把利刃,却是双刃剑,即使我等身份,在这天地会之中也是处处掣肘,反观那陈永华,号令天下天地会成员,无所不顺,如此这般,这天地会岂不是他陈永华的,而非郑氏家族的。”
看到小公爷脸色极为难看,听松道长缓缓说道:“非我冯锡范进那陈永华的谗言,当年我与陈永华三人生死与共,拥护国公爷登临大宝,私人之爱恨早已没有,只是事关我郑氏家族存亡,我冯锡范定然不能坐视不理,装作那哑巴人。小公爷,这次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一定要营救出孔家族人,在天地会之中打响您的名声,为您接掌天地会切开切口。若不然,日后国公爷之位,与您是无缘了!”
“还请岳父救我!”小公爷站起身,深深一拜!
“轰隆隆!”巨雷震天,磅礴大雨瞬间而下,王屠夫无视身边的清兵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也看不下去了吗?”
雨水混合着学会自王屠夫身上流过,一把撕开厚重的棉衣,只见王屠夫身上新的,旧的刀疤遍布全身。
大雨之中,王屠夫似乎看到扬州城破之日,自己的母亲,父亲,兄长,嫂嫂,侄子……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的清兵,一边狰狞的笑着,一边享受着杀戮带给他们的快感。
王屠夫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那个他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恩人告诉自己,活下来,才能报仇!
王屠夫活下来了,他等着,忍受着每日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