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拿着新民晚报的男人碰头。地下党接头呀?!
杨春看着信,差点笑出了声。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办法碰头。就算没有手机,也不至于以报纸认人。大家都喜欢看新民晚报,如果有几个男人拿着报纸,可能会认错人。
这时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嘀”的一声响,杨春赶紧按下通讯器上的按钮。
“明晚和接头人碰面以后,先不要去花园街凶案现场,等我通知再行动。”
老白大喘气地说完,耳塞里一片寂静。这个东西难道只能听不能说话?杨春这时才发现所谓的高科技通讯设备,并没有对话的功能。只有老白那边有一个麦克风可以说话,杨春这边是接收器,只有听的份。
晕,这也叫通讯设备!
烧好洗澡水,怕有人再不请自来潜入房间,用五斗柜把门顶了起来。坐在木桶里,突然哑然失笑。学了那么多法术竟然不知道用在自己身上,只要设一个迷碍将浴桶包裹起来,管他谁来都看不见摸不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股市开门,杨春跟着人流走进交易大厅。开户的手续并不繁琐,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完了,一个西装革履自称投资顾问经理的男人,在杨春身边不停游说,只要听他建议买进股票,必定翻番收益。杨春当然不需要什么股票经理人给她出谋划策,要买入哪些增值的股票心里有数。
杨春没被说动,她身边的两个阿姨被夸夸其谈的投资顾问给说动心了,愿意跟他买进。股资顾问立刻指点几支股票让两个阿姨全仓买入。
投资顾问推荐的股票堪称垃圾,谁持有谁被套。看着两个阿姨兴冲冲地买入,杨春很想上前阻止。可是想到她是重生人,不可泄露天机,自己能得先机赚到钱已经是老天爷的厚待了。
别人都在交易大厅盯着屏幕看股市行情,杨春操作完股票帐户就早早离开人头攒头的大厅。先去百乐门广场转了一圈,这时候刚刚中午,百乐门还没有营业,只有门前广场有人闲坐在水池边看风景。
杨春估计晚上拿着新民晚报的男人应该会坐在水池边等她出现,她先在水池边坐下,寻找一个最有利她观察的地点。
随意吃了一点午饭,走走停停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抬头望见上海市第二棉纺厂的招牌,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韩冬的母亲孙静慧是第二棉纺厂的厂长,韩枫也在她的厂里工作。两个都是她讨厌的人,连着看第二棉纺厂的招牌也觉得讨厌。
棉纺厂门口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杨春不喜欢看热闹正要离开,这时一辆警车鸣叫着驶来,在棉纺厂大门前停下。
杨春不喜欢棉纺厂,但是对警察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毕竟穿了几天警察制服,很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处理警情的。
棉纺厂改制以后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撤销了几组机床,这意味着有几十名工人下岗。工人们打着“我要吃饭,我要生存!”的白色横幅,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悲愤的神情。
“大家有意见可以协商,这样抗议是聚众闹事,追究起来是要蹲拘留的。”
带头的民警说话不怒自威,开始人群还不理他的话,他突然放大了音量,叫住前面闹得最凶的那个女工。
“不要以为法不责众,带头闹事罪加一等。的问题可以协商解决,大家生活有困难,各级领导都不会坐视不理,大家赶紧散了。”
女人撒起泼来的确不顾形象,可是真要动真格的还是胆小害怕的。今天如此闹不过是想给孙静慧施加压力,争取提高下岗买断补贴费。
其实对棉纺厂的工人们来说,下岗还可以一次性拿到上万块的买断费,比在厂里上班经常发不出工资要强百倍。警车呜哇呜哇开走了,棉纺厂门前一片狼藉。值班室的保安拎着帚扫清理地上的纸屑果壳。
“麻烦让开一下。”
保安抬头看杨春不像是棉纺厂的工人,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师傅我打听一下,棉纺厂现在的厂长是姓孙吗?”杨春换上一副笑脸:“我是孙静慧厂长的亲戚。”
“孙厂长的亲戚?”
保安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对他的厂长孙静慧没有好感。
“也没有血缘关系啦,就是以前做过邻居。我刚好经过这里,就顺便打听一下。”
“没什么好打听的,她在家病着呢。厂里搞成这样,她也没脸来上班。”
“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保安把垃圾扫到路边的沟里,不愿意再费力气和杨春说话。
也对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将来也不会远了。时代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谁停下脚步。棉纺厂是改革大潮中第一波受到冲击的行业,孙静慧再有本事,如果不思变改,跟上时代步,只会输得很惨。
回头再望一眼棉纺厂的大门,感觉这里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棉纺厂处在市区,占地不小,周边生活便利。如果有钱,可以把这里买下来做时装公司。
杨春这样想着,突然发现棉纺厂和她住的地方不远,再过两条街又是花园街,花园街清一色欧式别墅,离韩冬家也不算远。以后在这里办案可是挺方便的。
想到师傅老白的嘱咐,要等他通知才能去花园街,杨春只好压下去花园街看一看的冲动。印象中花园街不到五百米的距离,鳞次栉比有十几栋别墅,每一栋别墅都有前后花园。当年杨春成为天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