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往高处走,山上的雾气也就越淡,张灵道现在就只能看到淡淡的云雾飘渺了,可他才不过走到这这万仞石梁山道的面前,至于真武大殿,还早得很呢!
山道前,两个奔涌着炽烈火焰的石台,正在风声中呼呼作响,伴随着天空中苍鹰的啼叫,一股说不出的古朴与高远,飘渺而来。
天空中,烈日横空,虽然在这里已经感受不到它的温度,但依旧刺眼,同天上那鱼鳞状的云朵交相辉映,显出一幅非凡的山川水墨图。
出现在张灵道面前的,就是真武建派之时,掌门张梦白所下令修建的一条山路,由大量的石板铺成,异常平整。
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现在已经有许多石板碎裂,还有大量的石板,因为天气恶劣的原因,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可即便是这样,这条路也是整座真武山上,最为完整的一条路,从过去到现在的几十年里,所有弟子下山走的都是这一条路。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条路,就没有现在真武的盛况,这条路不仅背负了所有弟子下山的通道,还背负了一些稀缺物资上山的唯一通路,可以说是全派上下,最为关注的一点。
张灵道骑马马来到了这条路上,终于可以放开速度了,虽然山路越发的陡峭,可是在这条路上,马匹却可以走的十分稳健,即便有的时候山道的角度甚至已经达到了七十度,依旧没有问题。
张灵道骑在马上,脑袋微微一偏,就可以看到身边那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以及那些在悬崖边上飘荡着的云朵。
真武云海在整个天下都是一副奇景,而那片云海,就是从这里开始孕育的。
当他来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抬起头都已经能够看到上面的阁楼了,这是真武修建在山道上的一些阁楼,不但是弟子休息的场所,也是在战争年代的最好堡垒。
纵马扬鞭,跨过这道最为崎岖而又倾斜的坡道,终于来到了真武的地界,之前的地方只能说是受到真武的庇护,还不能说是真的属于真武门下。
可这里就不同了,在这个口子上,有一个木制的火坛,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木棒上,架着一口铜制的火锅,此火锅非彼火锅,这是燃着一口木炭的锅。
从这里开始,他就脱离了万仞石梁,来到了太极道场。就在这里,他的头顶上方,就是真武的第一个门户,也是两大道场之一的太极道场。
“呼!我张灵道,回来了!”张灵道感受到了这个和他记忆中完全相同的地方,胸中豪气顿生,驾着马就冲上了高坡。
即便是在这里,路段依旧十分陡峭,若非来到这里的都是武林人士,普通人在这里甚至上不来,因为这里的路已经不是用陡峭能形容的了,有些坡段甚至是脚底一滑,就会摔下山。
而这一段最为滑溜的坡段上面,就站着两个真武的弟子,一前一后,一正一反的站在那里。
张灵道上山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两人立刻停止了他们口中诵念的道法,把目光转了过来。
“什么人?”清脆的厉喝生出现在耳旁,让张灵道反而倍感亲切,立刻高声道。
“我!张灵道,回来了!”他的声音十分响亮,在这片空寂之处,传出去好远。
那两人立刻行礼,“原来是张师兄回来了,见过师兄。”
张灵道摆了摆手,“我是知道我性子的,不必在意这些礼节,我可以上去了吗?”
“张师兄,本来以你的面孔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前几日掌门发下了严令,说是没有弟子令牌的,一律不得通过!”那个站在路口的弟子有些为难的说。
张灵道立马明白他在想什么,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他的辈分在本派弟子中可谓是冠绝全派,别说面前这两个真武的低级弟子了,就连那些高级弟子,到了他面前,也要叫他一声师兄。
况且他之前在山里名声可不怎么好,骄纵跋扈,视法度为无物,这两个弟子恐怕也是怕受到了牵连,才如此为难。
“出门在外,自然要带着表明身份的东西。”张灵道将腰间的一个太极形挂饰取下来,交给面前的两个弟子,“这是我的弟子令,没错吧?”
那人很是认真的看了看,才点点头,“没错,现在师兄你可以上山了。”
“那就好,我们后会有期!”张灵道再度从他手中接过挂饰,翻身上马,眼前是一道最为危险的山路,但只要越过了这里,就来到了真武的山门。
人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就这一段真武上山之路,却不比那蜀道容易多少,稍微一个不注意,也是粉身碎骨,真灵全无的下场。
山路的最后一段,是一道长长的台阶,张灵道到了这个地方,自然不敢再骑马狂奔,下了马,牵着缰绳慢慢地走到平台上。
这条清晰而弯曲的山道尽头,有着一个宽阔的方形平台,不但可以让行人休息,也让人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从而做好上山或者下山的准备。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平台上倒是有许多练剑的弟子,也有诵读剑诀的弟子,张灵道听得最多的一句,也是他平时念叨的最多的一句,就是“灵妙乾通乘风起,太极玄虚若静清。”
这么一句剑诀或者说道法,就足以让很多人,念叨一辈子。
他心急于回到门派内,去寻找自己的师傅,来问问这次下山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一个年轻弟子,转身便要上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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