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穷小子之间的爱情从来都不是电视里演的或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时李富~真自己所面临的阻力,比任佑宰那个穷小子可大的多得多,可李富~真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君不嫁,她不仅不遗余力地说服自己的爹妈,还低声下气地讨好任佑宰的爹妈,只求他们能够打通阶级壁垒,成全这段婚姻。
然而,任佑宰自己恐怕并不想和李富~真结婚,因为俩人之间的家庭差距实在太大,所以当时李富~真极有可能是在孤军奋战,一厢情愿地想要保住这段感情。
可是图啥呢?杨橙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生在财阀之家,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阿谀谄媚,才会觉得这个从另一个新鲜阶层走上来的任佑宰,特别的合眼缘吧!
这和杨橙突然觉得许灵越特别心动的原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怒那,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杨橙决定做一把知心大姐,帮李富~真把心里的郁气通通发泄出来,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好奇心过重的。
略带混血感的李富~真,那张深邃十足的面孔却挂着凄惨的笑容,带着回忆的神色叙述道,“我记得那大概是20年前,1995年,我那时才24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那时我在首尔一家残疾儿童保护所做义工时,第一次认识了任佑宰,当时我对他充满了好奇心,觉得他哪哪都好,带给我往日里完全不同的感觉,之后很快便陷入恋爱,就这样你侬我侬地谈了4年,直到1999年,我终于排除万难跟他走进了结婚礼堂。”
李富真的美目中噙满泪水,“你知道吗?我本以为两个人天壤之别结为夫妻是浪漫,是童话,亦是我无数次坚持来的不可多得的幸福,天真的以为这种浪漫和幸福会持续很久,可没想到,当初我并不看重的差距,会在婚后越拉越大。
那个时候,父亲把新罗集团交给我,为了不让家里人看笑话,我拼了命的提升集团业绩,短短几年时间,就把酒店的销售额提升了6倍以上。”
说到这,杨橙不由升起一股钦佩之情,和温婉的外表不同,李富~真可是相当有决断力的,擅长四两拨千斤,在韩国那个男女地位严重不平等的社会,哪怕她是长公主,所能获得的优待也不会多太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成为san~星旗下唯一一个女总裁,可见其能力之强。
李富~真的叙说还在继续,“而任佑宰却让我失望透顶,为了让他更好的进入san星帮助管理公司,我央求父亲将他送到美国读商科,但是他连学语言的毅力都没有,甚至还两次做出自杀的窝囊举动,就这样我还是坚持帮他回国,直接空降到san~星电子当副总,为此我还跟在容oppa大吵了一架,即便如此,他也是抱怨连连,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甚至在我怀孕期间对我大打出手!”
杨橙唏嘘不已,开车的心思都没有了,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安静的听着李富~真的故事,“就这样,我们纠缠了15年,我在无数个日夜自我的反省和灵魂拷问下明白了,我们之间差的不是家世高低,而是精神上的高度,一段婚姻,刚开始的差距有多大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结婚后,一个在向前走,一个仍旧停滞不前,精神差距越来越大。
刚让我感到绝望的,不是他任佑宰落后我有多远,而是这个我交付了青春、交付了爱情的男人,一面怨恨着san星这样的豪门,一面又贪享着豪门给予的一切;一面控诉不公,一面又连奋起直追的姿态都懒得摆,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随着李富~真饱含着无尽幽怨的质问,杨橙过往对婚姻的态度发生了动摇,忽然觉得,也许门当户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立场不同,看法也不一样,很多人会说,如果我是李富~真,我就会选择隐忍,毕竟上万亿韩元,换成人民币也快百亿了,绝不是个小数目,这样的婚姻不过是一张证换了一个字而已,这样的男人,以李富~真自己的能力和家族背景,完全可以直接忽视,没必要再浪费心力赔上天价的赔偿款。
哪怕是一位奥运冠军,也得要至少五年时间才能净收入一个亿,而普通打工族一月收入5000元,一年6万元,一辈子干60年,这笔天价赔偿款相当于多少人一辈子的收入总和。
然并卵,掌控着一个国家五分之一gdp的家族,啥时候轮到老百姓来同情了?轮到你来骂她傻逼了?赔100亿又怎样?嫁错人又怎样?只要人家输得起——至少这一段婚姻,开始的时候是真诚而快乐的,杨橙也相信她完整体验过,爱情的温柔缱绻,俗世的浪漫圆满。
后来弄错了,失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段人生插曲而已,有为错误买单的能力的人,不会永远止步于沟壑里。
毕竟,自由和探清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什么都重要。
这上万亿韩元的损失,也许于离婚后的李富~真而言,也是一种好事了,毕竟,以后她将更加专注于工作上,会更加有时间在商场勇猛激进,为san~星集团、为家族,开疆拓土……
这些都是外在的,更重要的是:她不再依赖任何人,她找到了她自己,比起在婚姻中苦苦纠缠,现在杨橙见到的李富~真变得更加笃定、独立、自信,整个人像是焕发了第二chun一般,活泼、调皮、泼辣,各种小女孩才会有的情绪通通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杨橙抬手擦掉李富~真面庞的泪珠,无比真诚的说道,“我相信以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