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动抄作业机的效率显然还是很不错的,仅仅十来秒之后,白纸上已经出现了一幅图案,而机器也没有停,不知道用什么作为动能掀开这张纸后,又在其背面继续作画,只不过这一回画的时间要多了许多。
倒不是因为第二幅画的内容丰富,而仅仅是因为细节比较多,哪怕是司流这种不懂画的,也能看得出作画的精细,这要是拿出去放到景区给人画肖像,一幅怎么不得挣个十块钱……
总之不长时间后,抄作业机的动作停下了,固定住铅笔的部位翻转过来,铅笔尖还很有趣地冒了一阵烟。
“看来是出来结果了呢……”尤先生喃喃说着,将纸张拿出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碎屑。
司流跟阿秀同时凑过来看,后画的这一面似乎是一副风景画,倾斜构图,最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延伸过去,走廊的一侧是接近九十度的峭壁,峭壁上有爬山虎攀岩而下,另一侧的角度稍微舒缓一些,不过也很陡峭,远处可见水面,空中飘着云。在图画的最中央走廊的上方,还有一个木制的小悬亭傍山而建。
“要是有这么个住处可真是此生无憾了,不过一般人大概都买不起吧……”司流一边自语着,一边将纸翻过来,看到另一面上画的内容跟这面完全不同。
别说具体内容了,就连画的究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全是错综交叉的粗线条。要比喻一下的话,就像是在一只蜗牛身上沾上墨水,然后让它在一张纸上随意爬行,最后出来的很可能是一条弯曲的线条,可能还有拐弯。然后将一只蜗牛换成一百只,再让它们来爬,最后爬出来的大概就是纸上所画的了。
“什么啊这是……”司流紧紧地皱着眉头,将那张纸调转方向,然后再次掉转,却依然看不出东西来,“这是某种迷宫?还是某种代码?我觉得自己看的都快瞎了……”
阿秀同样是紧皱眉头,她还没有司流认识的东西多,自然也看不出来什么,有心却没办法帮上忙,实在是一种挺不爽的感觉。
司流抬头看向尤先生,却见这位正在往那抄作业机上涂油,颇为用心保养的样子,随后再次叫来企鹅人将这机械拿了回去。
“胖子。”司流道,“给个说法啊!”
尤先生一愣,似乎对于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什么?”
“这上边画的是啥啊!你不给解释解释?”司流扬了扬手中的纸。
“哦哦,你说这个啊,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尤先生乐呵呵地回道,他接过那张纸,用肥肥的小短手指着风景画那面,“这个呢叫做素描,而且是写实风格的素描,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十分详细,栩栩如生,如果填上颜色的话,跟实物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司流垮着脸,用一种鱼腩般的表情看着尤先生道:“我现在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把你的那顶小礼帽用力往下拉,一直到把整个脑袋都罩在里面,然后用你的领带系上一个扣,你能坚持多长时间不死?”
“哈?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礼帽这么浅,怎么能把我的脑袋放在里面呢?”尤先生开始时还是满脸堆笑,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些变了,因为他看到司流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挽起袖子,隔着桌子便伸手过来拽他的领带……
二人的身高差距是蛮大的,手臂的长度自然也差了不少,因此这种事对于司流而言并不多么困难,进行的还挺顺利。
没一会儿,尤先生便喘着粗气喊道:“请……请快停下,我快喘不上气来了……雅蠛蝶……”
司流又等了几秒后才松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道:“快说,不然下次我可不会再停手了!”
“咳咳……”尤先生干咳两声,用力将那礼帽拽下来,又松了松领口,叹口气道,“哎,好吧,我明白了……”说着,他打了个响指,纸上的画开始出现一些变化,原本简单的线条逐渐立体起来,并且有些明暗与阴影,细节也更加丰富。
“现在能看懂了吧?”尤先生道。
“这是……高架桥?”司流盯着图中,很认真地问道,阿秀在他身边看的更是一头雾水,她自然也听说过高架桥这词汇,不过还没亲眼见过,所以有些理解不能。
尤其是图中那么复杂如迷宫一般的,更是常人难以理解。
“没错。”尤先生点点头,整理了一些仪表,“现在你知道要去哪里了吧?”
“哪里啊?远么?”阿秀问道。
“是挺远的。”司流点点头,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而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高架桥……”
在与尤先生告别,并离开惊吓盒子之后,司流跟阿秀重新来到了正常人的城市。本来如果是按原路返回的话,他们就需要再打车走一段不近的路,为了省下这笔打车费,司流十分有诚意地恳请尤先生再送他们一次。
考虑到种种原因,主要是如果不满足其要求的话,尤先生担心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再说传送也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他也很诚恳地打了个响指,将司流他们送到了距离机场只隔着两条街区的某处。
这里人烟稀少,不会有人撞见他们突然出现,就算看到了,多半以为是一对私下里见面的小情侣罢了。
“这次坐飞机哦?”阿秀道,“机票可不便宜哦!”
“这有什么办法。”司流耸耸肩,“这一回的目的地那么远,又没有时速超过三百的高铁,也只能坐飞机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