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啊？”天马行空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你都不听我们说话的么？”南宫又气又好笑地回道，“是要追踪那群野人，找到他们的聚居地啊。”
“这……”天马行空愣了两秒，才看着队友们，再次问道，“可是，他们家里不会有老人跟小孩么？”
另外几人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可从来没往这方面考虑。在司流等人看来，怪人虽然也有点人类的形状，但已经是另外的物种了，而且富有攻击性，跟狮子老虎之类没太大区别，更何况是在游戏里，杀了也就杀了。
却不料头脑简单，甚至可以称之为一根筋中二少年的天马行空，居然想到了这群处于原始时代的野人们也是有家族、有亲人的，而且真要论起来的话，他们几个才应该说是侵略者，不但闯入了人家的地盘，还抢夺了不知花费多少代价才找到了马群，甚至杀掉了他们部族狩猎的勇士。
如果那个尚不知名的部落是所有青壮年男性倾巢而出寻找食物，那么此刻就算玩家们离开，他们也没办法继续存活下去了，因为最为强壮的一批战力已经几乎被屠戮一空。
“战士死在战场上是他们的命运，但对老人跟小孩动手可不是英雄的所为啊……”小马哥低着头，步伐减缓，声音也有些低沉了下去。
司流等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十几秒后，达芬奇开口道：“小马哥，你听说过尼安德特人么？”
“什么？泥捏的人？听说过啊，泥人张嘛……”天马行空一愣后回道。
“不是泥捏的人，是尼安德特人。”达芬奇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极有耐心地说道，“在几十万年前，我们的祖先还穿着树皮在草原上追赶鹿群的时代，地球上并非只有我们一种人类，而是有很多种，尼安德特人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代表。”
“这群人肌肉强壮，身材高大，能适应从酷暑到严寒的各种环境，因此很快就成为了大部分区域的统治者。而我们人类的祖先，身材比他们矮小，力量弱，跑得也不如他们快。你猜尼安德特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呃……”小马哥没太明白达芬奇究竟在说什么，不过高大、强壮这些词他还是听得懂的，因此他想了一会儿后回道，“他们成了某战斗民族？”
“哈哈，当然不是……”达芬奇被小马哥的回答逗笑出声来，“后来，尼安德特人被我们的祖先吃光了，一个不剩。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说男人一个不剩，女人剩了些年轻的，因为她们身体强健，更容易生孩子。”
说这话时，达芬奇的声音跟神情极为平静，但话的内容却极为震撼，尤其是从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
除司流外，对历史并不怎么精通的另外几人一时都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天马行空喃喃地说道。
“我们人类从来都不是什么文明的种族，之所以现在变得有些文明，只不过是因为地球上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物种，都已经被我们吃光了。”达芬奇接着说道，“从我们的祖先踏上陆地那一刻起，走过的每一步，手上都沾满了其他物种的血，口中都吞吃着它们的血跟肉，从来都是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
达芬奇又笑了笑，目光直视着天马行空：“你知道原本遍布整个美洲的印第安人，是怎么沦落到现今只居住在保留地里的？”
天马行空显然已经被镇住了，他接收到的信息太过激烈，让他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都有些卡住了，他吞了口唾沫道：“难道……也是被吃的？”
“哈哈哈，怎么会呢！”达芬奇大笑，“那时候人们已经基本不吃人了，不过他们做的事更有效率……”她走到小马哥身前，踮起脚一拍他的肩膀，另一手在其脑袋上轻轻摩挲着，“他们直接开出了明码标价的悬赏，每张印第安人的头皮，都可以领到五十美元。于是几十年间，印第安人的数量就从几百万上千万，变成了只剩几十万，像珍稀动物那样被圈在一小块地里。”
“而我们现在做的，或者说将要做的，只不过跟人类的任何一个历史时期一样，将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种族干掉，仅此而已。”达芬奇说完后，已经率先迈开步子，继续朝山洞方向走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五名队友。
“虽然我没太听明白她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天马行空喃喃道，无论如何，现在让他战斗或者杀人，估计是不会有多少心理障碍了。
“这小丫头真有意思……”南宫望着达芬奇的背影，目光炯炯，也不知道是出于为社团招人才的考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一旁的达尔文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团长啊，这个阿奇跟你有那么点像哎。”阿白白凑过来低声道，“真的不考虑把她招过来？大文的侦查专精也挺有用的不是么？”
“没必要夺人所爱，随缘吧。”司流回道，也看向达芬奇的方向，不知是在夸人还是自夸，“不过确实有点意思。”
当然了，让达芬奇这样一个非近战的玩家走在最前面肯定是不合适的，万一被偷袭死掉了的话，没人可以操纵各种机器可就糟糕了。
因此后面的五人只是呆愣了几秒，便快步追了上去。
很快，山洞已经近在眼前，这山洞很是宽阔，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