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工作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来回数趟,不停地用小推车装煤卸煤,直到把每个锅炉都添了一遍才停下。
而司流就一直坐在煤堆上,看着这人干活,看着这人一遍遍来来回回,居然不觉得无聊。
终于,这人把小推车往旁边一放,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已经干完了他的工作。
“呦,弗莱迪,这就忙完啦?”司流摆出个宛如躺在沙滩上度假般的姿势道,“你看天色还早,要不你再回去添一遍?”
此刻他们是在室内,而且整个世界都是灰白色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出的天色还早这个结论的。
“不用不用,足够热了,足够热了!”弗莱迪那熟悉的沙哑嗓音响起,他脱下工作服,露出下面的条纹毛衣,接着摘下了工作手套,变魔术似的亮出手上的铁爪,这长长的铁爪居然没刺破手套,也没影响他干活,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弗莱迪最后摘下了口罩跟帽子,顺势在头上脸上抹了抹,把一头汗擦掉,咧嘴一笑,看着司流道:“现在,是你自己选个锅炉钻进去,还是让我把你丢进去?”
“这样啊,让我想想哈……”司流翻了个身,丝毫不管不顾煤灰把自己的衣服染成漆黑,“那啥,要不,你帮个忙,把锅炉都打开,我看看哪个烧的最旺?你知道的,泡澡这种事,当然是越热越好了!诶,看你的脸色,你一定很清楚对不对?”
司流毫无顾忌地拿弗莱迪死于烈火、脸因此被毁容这事来刺激他,通俗点来讲,这就叫揭人伤疤,简单点说就是作死。
却不料,弗莱迪根本不受他言语挑拨,开口道:“好主意!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他身形一晃,居然已经出现在司流身前,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司流说道,“不如我把你的头挨个塞进锅炉里,让你近距离看看清楚如何?”
司流虽然表面上没个正形,说话也口无遮拦,但其实心里一直很紧张,他手里连个能用的家伙都没有,对方一爪子抓下来,自己拿什么挡?所以他时刻都在小心戒备着,提防着弗莱迪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这魔鬼瞬移到他面前时,司流瞬间已经做出反应,他猛地跳起来,手上抄着身下能摸到的最大一块煤炭,二话不说就朝着弗莱迪脑袋上砸去。
然而,照头一击后,司流手中的煤块被砸的粉碎,他的手也被震得隐隐发麻,有些抓握不住,但弗莱迪的脑袋却是毫发无伤,连皮都没蹭破一块,当然了,他本来也没头发……
司流瞪大了眼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弗莱迪,脸上抽搐般硬挤出一丝笑容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弗莱迪却不管他是不是误会,伸手就已经掐住了司流的脖子,并一用力,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司流只感觉一股巨力钳制住自己,如铁钳一般结实,两手都掰不开。
弗莱迪看着这可恶的家伙脸色因缺氧而渐渐变深,有些满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随后他一扬手,把司流朝煤堆下扔去。
在弗莱迪的料想中,这人应该像条死鱼一样摔在地上,骨头都摔断几根,然后自己就可以慢悠悠走过去,一刀一刀切开他的皮肤,最后再把他的脑袋给割下来,丢到火堆里去烤……
然而他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司流在半空中已经开启了【风之气息】,借着风的力量延缓自己飞出速度的同时,他朝弗莱迪伸出右手,用出了【嗜魂之手】。
弗莱迪的体重显然没到司流的十倍以上,作为一个魔鬼,估计他也就21克左右,而且他是人形,显然不属于无法控制的类型,所以他就被嗜魂之手的强制抓取效果给抓住,并跟司流一起飞上了半空。
“嘿嘿嘿……”司流发出一阵贱笑,技能效果是系统强制触发的,除非有可以抗衡的技能,否则就算对方是魔鬼也无法挣脱。而且开了buff的司流滞空时间特别长,足够让他调整自己的姿势,在技能持续的最后一刻将弗莱迪照着锅炉的方向扔了过去……
弗莱迪的身体撞在锅炉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身上的衣服被烫得冒起一阵黑烟,随后跌在了地面上。
而司流在半空中一个空翻,稳稳落地,他丝毫不犹豫,脚下不停地飞速冲到弗莱迪身前,趁着格斗专精提升的30秒,照着弗莱迪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猛踹,然后在弗莱迪作出起身动作时稳稳地收脚,向后退出了几米远。
弗莱迪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又伸手从锅炉烤到的衣服上拂过,烫得焦黑的毛衣已经恢复了原样,而他本人看起来似乎毫发无伤,被司流踹了十几秒都没掉多少血的样子。
一滴冷汗从司流额头滑落,他咽了口唾沫,心道:这下可不好办呢,手上没什么像样的武器,技能加持下的体术貌似也不足以给弗莱迪造成伤害,刚才的一套连招自己可是用掉了不少体能值的……
弗莱迪看着司流的表情,显得有些开心,他右手微动,铁爪摩擦噌噌作响,就打算再次攻过来。
“投降啦!”司流大叫,声音之惨烈,惊得弗莱迪都停下了脚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要做什么。
“投降啦投降啦……”司流不止叫,还立刻作出了相应的动作,只见他双手抱拳,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倒,讨饶似的向弗莱迪拜了拜,只不过被左手手掌盖住的右手偷偷竖起了中指。
纵然弗莱迪是个恶贯满盈、作恶多年的魔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