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一夜已经过去。
牛成仙在院中坐了一夜,生怕邵助寻过来,只是这一夜过去,老牛也未想好说辞,这事可怎么开口?
“若是卫兄弟遇到此事,想必难不倒他。”眼见天色已经亮了,老牛忙招呼夫人去地窖看看,卫书自己炼的疗伤药想必也不会差,不过总是有些担心。
过了片刻,牛夫人小声道:“两人都睡着了,我去准备些餐食,想必他们也饿坏了。”
卫书听到动静已经醒来,右手恢复了知觉,只是稍一动作便痛得要死,右臂的断骨如今也只能草草处理,短时间休想再与人打斗。
即使完全恢复了,再遇到邵助也毫无生机,莫老鬼留下的禁制已经消失,是一次性的,这倒是符合莫老鬼的作风。
邵静竹还在沉睡,脸色好了许多,只是眉头依然皱着。
敲门声传来,牛成仙猛地站起身。卫书慢慢挪到地窖口,生怕吵醒了邵静竹。
“你是?”门外是个年轻人,并不是邵助,老牛看着这个年轻人有些惊讶,总觉得在哪见过。
“牛前辈安好,在下瀚海主宗弟子秦昊。”秦昊身着便装,素色道袍也难掩英气。
原来是他,难怕老牛觉得面善。秦昊可是瀚海首席天才,二十多年前的拜山大典上时牛成仙曾见过他一次,当时秦昊便展露头角,让人印象深刻,据说主宗多名长老为收秦昊为徒可是争破了头。
“不敢当,秦师弟今日来此不知所为何事?”牛成仙可不敢托大,这秦昊显然是主宗正式弟子,那便是金丹修为了,老牛虽是上代弟子,前辈是万万当不起的。
“卫师弟可在此地?”秦昊微笑道。
卫师弟?这是在哪论的辈份?老牛被秦昊这一句卫师弟弄晕了,“卫书么?他住在北面,有个辅子,很显眼的。”
牛成仙只能先糊弄着。
“那间辅子被我师兄拆了,师兄告诉我卫书定在牛前辈处,还望牛前辈让卫师弟出来,有掌门令在此。”秦昊手持一个方型令牌,若是卫书在此定能看出这令牌与自己的护臂如一个模子刻出,只是令牌上的字换成了“令”字。
掌门令!牛成仙吓了一跳,忙屈身下拜,却被秦昊拦住了,“牛前辈不必多礼,今日秦昊便装而来,并非正式传令,这令也只是传给卫师弟的。”
给卫书?老牛真糊涂了,即使抢了邵师兄的新娘子,也犯不上动用掌门令啊。
一时间,牛成仙没了主意。
“牛前辈毋须担心,对卫师弟决无不利之处,还请牛前辈让卫师弟出来接令吧。”秦昊并不清楚昨日之事,邵助师兄提起卫书便怒火难抑,看来二人有些误会。
卫书爬出地窖,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邵助没来取他性命便是烧了高香,还怕它掌门令做甚。
“卫师弟,我们又见面了。”秦昊早已感知道卫书就在屋内。
“不知这师弟是从何说套的力气,径直问道,忽然想到小丫头以后是不是要叫自己师叔,忍不住笑了。
“这个稍后我会给卫师弟解说,现在请卫师弟接令,巴瀚海主宗谒见掌门!”秦昊正色道。
“见掌门?”卫书很纳闷,但这秦昊明显不是要为难自己的样子,再说秦昊修为怕是在邵助之上,要收拾自己哪需费这番口舌,那便不用多想了,“是。”卫书学牛成仙的样子躬身行了一礼。
“好,卫师弟,那我们快些出发吧。”
“那个……”卫书回头看了一眼邵静竹藏身的房间,万一等下邵助再来可如何是好?
秦昊笑道:“师弟不用担心,邵师兄不会再来寻师弟麻烦,你与师兄的误会以后我也会帮师弟说合,且放心随我去吧。”
这秦昊不像在诓自己,卫书总算安心了。
“牛前辈,告辞!”秦昊向牛成仙施了一礼,这才带卫书出了院子。
唉,都是年轻人,卫书你可要好好学着点,老牛不禁感慨,认识卫书这家伙不过四年时间,也不知被他坑了多少次。
秦昊抽出长剑,立掌默念,“起!”
长剑载着二人拔地而起,直向着西方飞去。
“卫师弟,你怎么得罪了邵师兄的?前几日师兄还对你很是赞赏。”秦昊站在剑身之上,待出了离岛,回头问道。
这时才发现卫书猫着腰,捂着口鼻,显然不太适应飞剑的速度,秦昊忙挥手施法,一个淡淡光罩出现在二人周围,挡住了强风。
卫书这才站起身,有些惭愧,“其实也没什么,昨天我把岛主的新娘子抢了。”
飞剑突然如过山车一般,饶是秦昊定力过人,仍是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卫师弟,你还真是……”
秦昊可没想到卫书如此大胆,难怪邵助执意要杀卫书,若不是自己拿了掌门令,还不知今日如何收场。
“是静竹么?”秦昊猜到一些大概,事情倒不是全然没有转机。
“是,”卫书总算看到些许希望,“你为何叫我师弟?”
秦昊拿出掌门令,“是否有些眼熟?”
卫书拉起右臂衣袖,露出护臂,难道这护臂是瀚海之物?
“师弟你手上的这块护臂正是我瀚海的首席令,”秦昊解释道,“两千余年前,瀚海遭受浩劫,幸有卫圣传人卫庄前辈指点,自大陆远避于此,卫庄前辈更是持凌云削山立门,才有了瀚海如今基业,彼时瀚海以凌云铸二令交与掌门及卫庄前辈保管,后卫庄前辈持首席令归隐,从此首席令便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