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媛听到这话,突然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娘家的时候爹亲口说那位杜姑娘精通医术。
她一巴掌甩在丫鬟脸上,叱骂一声,“蠢货!”
不等丫鬟反应,秦枫媛已经快速下了马车,朝着杜家大门走去。
门房对刚才那丫鬟的态度十分不满,便连带着有些不待见这位大少奶奶,态度很是敷衍,“找谁的?”
秦枫媛有求于人,姿态放低了不少,“我是江家大少奶奶,找你们家五姑娘有点事。”
门房道:“五姑娘说了,不得空。”
秦枫媛马上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过去,“刚才是我那丫鬟没眼色,不会说话,还请您见谅。”
门房收了银子,语气缓和不少,“五姑娘的确是在家里,不过她愿不愿意见大少奶奶,我得进去通报通报。”
“劳烦您了。”秦枫媛客气道。
门房很快去往二门,他进不了内院,只能把情况说给二门上的婆子,婆子再去海棠居传话。
杜晓瑜听罢以后,冷笑一声,“先用丫鬟来探路,不成了才亲自来找我,这位大少奶奶可真是有心。”
婆子问:“五姑娘见不见她?”
“请进来吧!”杜晓瑜即便不喜欢秦枫媛,也要看在江秦两家的面儿上让人面子上过得去。
婆子出去传话,没多会儿就把人给带来了。
见到杜晓瑜的时候,秦枫媛仿佛早忘了当初在秦家的那场不愉快,笑得那叫一个热络,跟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五姑娘,好久不见了。”
杜晓瑜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秦枫媛坐下来。
杜晓瑜开门见山,“大少奶奶找我有事?”
说起这个,秦枫媛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说道:“我儿子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如今昏迷不醒,从外头请了大夫也没用,五姑娘能不能帮个忙?”
杜晓瑜道:“这种事,不是应该去回春堂请大夫吗?你为何要来找我?”
秦枫媛面露急色,“才刚去了回春堂,大爷不在,三爷也不在,二爷一个人忙不过来,管事说二爷今日都没法出诊,原是让我来请三爷的,哪曾想,三爷竟然也不在。”
杜晓瑜问她,“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
秦枫媛如实道:“上次在恩国公府,听我爹说的。”
杜晓瑜沉默片刻,“既然他们都忙,那我便去走一趟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的医术并非杜家亲传,是野路子来的,不敢保证一定能医治好孙少爷。”
秦枫媛明显犹豫了一下。
“大少奶奶若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秦枫媛眉心蹙了蹙,反悔又能怎么样,外面的大夫又不放心,总不能等到明日再来请三爷吧,她能等,荣荣能等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秦枫媛突然下定了决心,说:“还请五姑娘跟我去一趟吧!”
杜晓瑜站起身,准备好医药箱,然后取了一方面纱戴上,让人去老太太处通秉了一声,然后跟着秦枫媛出门。
马车上,杜晓瑜一言不发,秦枫媛有些过意不去,主动找话题,“那个,五姑娘,上次在恩国公府的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是第一次见你,当时没弄清楚情况就乱说话,让你见笑了。”
杜晓瑜眉目清冷,说:“想来大少奶奶一向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性子,反正以后咱们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往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无需原谅你,就这么着吧!”
秦枫媛第一次遇到这种说话一点弯都不转的人,当即让她有些下不来台,脸色尴尬。
杜晓瑜继续看向窗外,没再跟她搭腔。
马车到达江府的时候,刚好江亦臣从外面回来,一眼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那抹倩影,他轻轻顿住脚步。
杜晓瑜似有所感,转过头来,见到江亦臣就在不远处,长身玉立,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卷画轴,看起来像是刚裱好的样子。
秦枫媛也看到了江亦臣,不管何时何地,他身上那种谦谦君子的气质,总会让秦枫媛觉得惊艳。
嫁给江亦珩的第二天,秦枫媛去给公婆敬茶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小叔江亦臣。
以前只听人说他品貌兼备,才高八斗,却一直无缘得见真人,可真正见到的时候,却是在她的新婚。
当时秦枫媛就后悔嫁给江亦珩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与蒋灿那段不耻的过往简直荒谬至极,那蒋灿有什么好的,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畜生,他连江亦臣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可是不管她怎么后悔,江亦臣都钉死了只能是她小叔,而且每次见到她,那态度都相当冷淡。
秦枫媛为此伤透了脑筋。
可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痒,私底下没少撺掇江亦珩帮她。
只可惜,从来没得手过。
快速敛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欢喜,秦枫媛怕江亦臣直接扭头就走,主动笑着打招呼,“亦臣,你刚从外面回来吗?”
江亦臣点了点头,上前几步。
秦枫媛顿时心跳如擂鼓。
江亦臣的目光却直接略过她,看向戴了面纱的杜晓瑜,轻声问:“这位是……?”
秦枫媛忙介绍,“这是杜家五姑娘,我特地请来给荣荣看诊的。”
江亦臣十分有礼地拱手,“五姑娘。”
杜晓瑜也屈了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