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杜晓瑜手中拿着一支簪子,那簪子尖端确实是翠玉,跟他们薛家的祖传簪子一模一样,然而这支簪子的柄上却嵌了金丝,防伪标志也做得很到位,在很不显眼的地方刻了一个小小的“秦”字。
薛绛珠难以相信地看着杜晓瑜,嘴里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给你的明明是……”
杜晓瑜淡笑,“冒昧问一句,薛姑娘何时给过我什么簪子,莫非你们说的真是这支?”
薛方明的一个朋友道:“不能吧,杜姑娘的簪子上都刻了字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薛家的东西啊!”
薛方明脸上肌肉跳了两下,眸子阴沉沉地看向薛绛珠。
薛绛珠满心委屈,她明明把那支簪子给了杜晓瑜了,为什么杜晓瑜拿下来的却不是他们家的簪子?
薛绛珠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首饰铺子,杜晓瑜让她身边的嬷嬷帮忙簪上去。
对,一定是那个嬷嬷趁机把簪子给换了。
薛绛珠双眼喷火,瞪向杜晓瑜身后的静娘,怒道:“定是你这贱婢偷梁换柱藏了我们家的簪子,你给我交出来!”
那簪子是薛家的祖传之物,有多重要可想而知,要不是为了报复贺云坤,他们兄妹也不会从他们的娘手里骗出来,如果弄丢了,回家可是要挨鞭子的。
薛绛珠一想到她爹那张棺材脸,心里就怕得不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站起身要去揪扯静娘。
杜晓瑜一把拽住薛绛珠的后衣领,“薛姑娘,我先前看在你是小户闺秀的份上对你再三尊重,你如果执意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嬷嬷身上去,那就怪不得我这个村姑粗鲁不讲理了。”
薛方明是领教过杜晓瑜手段的,忙制止薛绛珠,“珠儿,你快住手!”
薛绛珠气红了眼,转头对薛方明吼道:“这贱婢藏了我们家祖传的簪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帮忙抢回来啊,否则爹娘要知道簪子被我们兄妹弄丢,会扒了我们皮的。”
薛方明被杜晓瑜那架势吓得不轻。
上次唆使人殴打丁文志的那件事,他就在杜晓瑜手上栽了跟头,打心眼里怕这个毒丫头,可是妹妹之前因为和那位将军的事堕了名声,没有人敢上门来提亲,唯有牢牢把住贺家这最后一根稻草才行。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贺云坤竟然看上了杜晓瑜。
他妹妹用尽百般手段也换不得贺云坤回头,这才会出此下策,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贺云坤看清楚杜晓瑜的真面目,也算是让贺云坤彻底死心。
然而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在簪子这个环节上出了错。
如今杜晓瑜手里拿的簪子,压根就不是薛家的。
薛方明不知道究竟是妹妹没有成功把簪子送到杜晓瑜手里,还是杜晓瑜及时发现了不对劲偷偷换了簪子,但不管如何,都不能任由妹妹再这么胡闹下去了,否则这毒丫头一旦动怒,妹妹必然没有好下场。
“珠儿听话,别闹了,咱们回家去。”薛方明醒过神来,一把拽住薛绛珠的胳膊。
薛绛珠咬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哥,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薛方明不敢直视杜晓瑜投来的冷漠眼神,目光闪躲,声音虚了几分,“今天的事是个误会,算了吧,咱们先回家再说。”
“哥!”薛绛珠不依,但还是被薛方明拽出了包厢,很快离开了酒楼。
薛方明的那几个朋友也相继离去。
包厢里便只剩下静娘,杜晓瑜和贺云坤三个人。
贺云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神情很是苦闷。
杜晓瑜抚了抚被薛绛珠抓皱的衣袖,淡声对静娘道:“咱们走吧!”
“站住!”贺云坤突然沉声道。
杜晓瑜没理会,依旧带着静娘往外走。
贺云坤脸色一再的阴沉,三两步走过来拦在杜晓瑜前头。
“你干什么?”杜晓瑜冷脸。
“刚才的事,你分明被设计了,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贺云坤问。
杜晓瑜冷笑一声,“我解不解释,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云坤抿唇。
“让开,我要回家了。”杜晓瑜推开他的手。
贺云坤袖子里的手指攥紧又松开,眼看着杜晓瑜走到楼梯口就要下楼,他突然道:“我收回那天的话。”
杜晓瑜一愣。
“杜晓瑜,我说我收回那天的话,你没听到吗?”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不好意思。”杜晓瑜面无情绪地说道:“我不记得从前贺大公子跟我说过什么了。”
贺云坤眉头一皱,大步上前拽住杜晓瑜的手腕就要将她往怀里带。
静娘大惊,正准备出手阻拦,杜晓瑜已经狠狠甩开了贺云坤的手,脸色霜寒,“贺云坤,我看在贺掌柜的面子上再三退让,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是再这么纠缠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喜欢你。”贺云坤说完,一直凝视着杜晓瑜的眼睛。
没听到杜晓瑜说话,他又兀自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我总是那么讨厌你,三天两头和你唱反调,又是为什么在即将成婚的时候告诉你消息,还那么在乎你的反应,因为,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说完了吗?”杜晓瑜很没耐性,叫上静娘,“咱们走。”
“杜晓瑜!”贺云坤再一次叫住她,“我就想知道,我和那个哑巴相比,到底差在了哪里,论家世,论品性,论皮相,我自认一样都不输给他,为什么你宁愿嫁给一个连话都说不了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