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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妈,她已经在门外偷听了一会,若此刻自己再不站出来,她的白脸就无法唱下去了。
徐妈知道她要来,这是先前说好的,所以她只是把院门虚掩,房门也没有拴上。
黑黑胖胖的陈妈,推了门进来,她双手叉在腰上,瞪着腊梅道。
“我已经跟迎春阁的妈妈说好了,等你把伤养好,就得过去,先到那边做两三年小丫头,到了年岁,你就正式接待客人了!”
陈妈说时是气呼呼的。
“陈妈,请您缓缓,腊梅她答应呢,我刚才还跟她说,明早带她去给老太太谢恩呢!”徐妈忙地推了推腊梅的身子,道:“是不是?你刚才不是答应了?”
腊梅明白徐妈的意思,她这是要自己低头。
要是磕头,自己哪还会等到这会子,在狼山村,跪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会让人不齿,难道狼向你扑来时,你向它跪地求饶它就能放过你?
在腊梅的心里,跪与女孩子失去贞操是同样糟糕的事情,自小她就受到这样思想的影响。
腊梅就看了陈妈一眼,却问徐妈道:“迎春阁也是大户人家么?”
“你个傻姑娘,你还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儿啦?那是不好的地方,是男人取乐子的地方。”徐妈见腊梅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着急道:“就是凡是去了那里的姑娘,到了年龄,是要陪客人睡觉的地方,懂了没?”
“啊?!”
腊梅惊呼一声,她瞪着圆大的眼睛,充满恐惧地看着陈妈。
陈妈心里欢乐,脸上却装着生气的样子,对徐妈道:“二太太定了的,府里不要不守规矩的丫头,你也不要替她求情,这事就这样了,三五天的,那边就来带人了。”
“陈妈,她刚才已经答应了,答应去给老太太谢恩呢!”徐妈忙地推了推呆若木鸡的腊梅道:“你说呀,再说给陈妈听,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
腊梅像是被人重重的一击,她完全懵了。她要是去了那什么迎春阁,她就真完了,到时候小黑哥找到她,还会要她吗?即便小黑哥要她,她还能跟小黑哥走吗?
关键是自己还能活到那会儿吗?即便是到了那种肮脏的地方,她不信那些人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只要是容个空,好歹还有跳楼,即便没有楼,好歹能找到厨房吧?那里有刀吧?或者半夜里乘人不注意,吊死算了,死了干净。
真的到了那种地方,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到了那种地方,就像无助的小羊羔落入了狼群,它们吃饱了喝足了,你就充当它们玩耍取乐的对象!
啊不,若是那样活着,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腊梅记得家里有一年孵子长大了,又生病死了好多,结果活下来五只公鸡和一只母鸡,后来那只母鸡也死了,它不是病死的,它是被五只公鸡骑在身上累死的!累的它爬不起来,结果被爹给沌了母鸡汤,给月子里的娘吃了。
那一年,腊梅记得,是娘生弟弟的时候!
这就是一只鸡的下场!
陈妈见她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她不动声色,嘴上却道:“徐妈你是不知道她的,她即便嘴上答应了,也未必做到呢,她这样的丫头,我见的多了!”
说着话,陈妈移步往门外去。腊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无比,当陈妈走到门口,看看就要消失的时候,腊梅忽然哇地一声大哭,忙地大声喊道:“陈妈,我去,我明儿一早就去给老太太磕头!”
徐妈见她委屈的大哭,忙地连哄带骗地对她道:“那叫谢恩,你不是说跪谢恩人是可以的么,谢恩呢!”
只见腊梅的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哭喊道:“嗯嗯,我谢恩,我谢恩!”
陈妈见目的达到,也怕这倔丫头急出什么毛病来,才转身松口道:“既这么着,我明早是要见证的,我要跟去看的,若是不跪,徐妈你休要再替她说话!”
说完,陈妈还装着很不高兴道:“就是你跪了,我还要去跟人家迎春阁的妈妈说好话,说一箩筐的好话,也不知人家干不干呢,搞不好,我还得破费请人家吃酒去!”
陈妈哼了一声,瞪了腊梅一眼,装着气呼呼样子,走了!
腊梅见陈妈走了,她心里的后怕是无法言喻的。
腊梅恨死了陈妈,她太讨厌,她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那娘把自己卖出来,也没说要卖到那种地方啊,娘要是知道了,腊梅想,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答应,那会让他们家在当地抬不起头,会被人唾骂的,甚至他们家的房子都会被村上哪个调皮的孩子点火烧掉,他们家在狼山村绝无立足之地的!
徐妈见腊梅惊惧的眼神,也觉得徐妈说这话太恶毒,看把孩子吓得!
然而,徐妈又不能告诉腊梅的实情,于是徐妈只好跟腊梅道:“你看看,你这事闹得,人家陈妈还得要为你这事去破费,以后一定要听陈妈的话,啊?!”
腊梅便呜呜地哭着,徐妈把她揽在怀里道:“不哭了,不哭了,啊?!明早咱就跟陈妈一起到老太太那里去谢恩,啊?!咱去谢恩呢,不是去跪呢!”
腊梅这才在徐妈的怀里勉强地点了点头。
第二早,徐妈又在腊梅的小衣的屁股后面垫了一层布,等到腊梅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便带了腊梅到了陈妈那里。
陈妈一大早安排好手头的事情,便对腊梅爱搭不搭道:“想好啦?”
“想好了呢!”徐妈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