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比白策还大一两岁,而且入伍时间早,算是白客的大大了。
最初见到白客的时候,韩盛并不喜欢他,甚至觉得他是个大话精。
谁家小孩儿口气这么大啊?
可接触了几次后,韩盛便有些折服了。
因为白客吹下的牛逼统统都实现了。
就是一般大人也做不到啊。
所以,韩盛只能认为白客的睿智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可这一次……
“韩大大,你好好想想,张航这种默默无闻的人,他的磁带都能卖出350万盘。张薇有何不可?再说凭大西洋音像的发行能力,只会多卖不会少卖。”
“可是……”
“咱退一万步说吧。就算咱俩这500万全赔了。咱也赔的起啊。卖完了剩下那几百台彩电,咱又有几十万到手了。”
韩盛笑了。
“说得对。”
韩盛是个洒脱不吝财的人。
白客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恢复本性了。
“不过,就算咱们承担一半的费用,剩下一半也是一笔巨大的支出,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我那位老友。”
“让俺试试吧。”
“哈哈,好吧。”
韩盛的关系虽然还在羊城,属于外经委的人。
但他已经被外经委派到鹏城开公司了,全家人也都跟着过去了。
所以,在羊城连套房子都没有,还得带着白客去住外经委的招待所。
下飞机时已经是傍晚了,两人吃了点饭,又在街上逛了逛,然后回招待所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赶往大西洋音像社。
大西洋音像社是全国效益最好的音像社,办公大楼豪华气派,工作人员们也神气十足。
连看门儿的都趾高气扬。
韩盛不修边幅,白客稚气未脱。
看门儿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仰着毛烘烘的鼻孔问:“找谁啊?”
韩盛微微一笑:“找老梅。”
老梅不是音像社最大的官儿,但却是实际掌舵者。
看门的立刻换了副笑脸:“找我们梅总啊,稍微等会儿啊。”
看门的打了个电话,点头哈腰几句,然后笑眯眯地问韩盛:“请问您贵姓啊?”
“免贵姓韩,就说韩歪脖子找他。”
“这个……”
看门的迟疑一下才拿起电话说:“一个姓韩的,脖子不太正……哦,是!是!我这就领他进来。”
看门的放下电话,殷勤地站起来:“走!韩先生,我领您进去。”
韩盛摆摆手:“不必了,他不就在三楼吗?那边那扇窗户?”
“是啊。”
“行!您留步,我们自己上去了。”
韩盛在前,白客在后,二人快步走进大楼里了。
老梅的办公室比白客在建筑公司的那间还要高档。
桌子上还摆了一台电脑。
要知道眼下的电脑要两万多块钱一台哦。
而且除了打字屁用都没有。
韩盛介绍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神童白客,我战友的儿子。”
“好啊!小神童!”老梅过来跟白客握手,拉着白客的手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听说你的生意做得不错啊,电子产品覆盖东三省了。”
白客笑笑:“竞争的少自然就多占点风头。”
韩盛介绍说:“沈小岑、成方圆的磁带都是他代理的。”
“沈小岑的磁带你在东三省卖了多少盘?”
“不到四十万盘吧。”
老梅直咂舌:“还是你们东三省有钱啊。我在东南五省撅着屁股卖,才卖了不到三十万。”
韩盛说:“干脆,华北五省也交给他代理吧。”
“好!”老梅说,“华北老周他们那帮人才给老子卖了20万盘。哎,对了,成方圆的磁带你卖了多少?”
“大概有60万盘吧。”
“哎呀!比我们的沈小岑卖的还多,以后还是多卖我们的磁带吧。”
老梅东拉西扯好一会儿,绝口不提张薇录磁带的事儿。
韩盛连忙提醒:“老梅,咱们说说张薇的磁带吧。”
老梅点点头,从桌子下面拿起录音机,打开卡槽,拿出一盘磁带。
“这几天我一直在听,她翻唱的卡朋特的这首《什锦菜》。唱的确实不错,也有一定的音乐素养。可是她眼下还没有知名度啊。”
白客说:“那您觉得张航有知名度吗?”
“确实没有,听说他只是个普通工人,音乐素养也全是自学的。”
“所以啊,张航的磁带可以大卖,张薇的为何不可?”
“嗯,磁带我觉得是可以给她录制的,不过只能先录60万。”
要是后世,随随便便给一个无名小卒录制60万盘磁带,那简直就是疯了一般。
可这是特殊时期,会唱歌的人是洛阳纸贵,60万只是个起步价。
“您不觉得太少了吗?张航都350万。”
“唉,不能那么比,我们的沈小岑还不到200万。”
“那我问您,为何张航这个无名小辈的磁带会卖的比沈小岑多呢?而且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哦,这个问题……不知小白客有何见解?”老梅把球踢了回来。
“哼!”白客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溜达一下。
“这个问题嘛,我觉得,因为沈小岑是专业的,张航是业余的。”
“哈哈哈哈!这叫什么话。”老梅看了看韩盛笑了起来。
韩盛却没有笑,因为他了解白客。
“无论是沈小岑,还是成方圆,以及王洁实谢莉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