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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客给姥爷买了掌上游戏机后,姥爷像个中学生一样,很快就沉迷了,甚至半夜都在玩游戏机。
秦咏梅吓坏了,怒斥白客:“都怪你,弄这么个破玩意给你姥爷玩。”
白客只好给姥爷限定时间,吃饭睡觉时间不能玩游戏。
可白天全家人都上班上学了,没法限制姥爷。
反正有游戏机以后,姥爷的花也不怎么侍弄了,小鸡也经常饿的嗷嗷叫。
不过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姥爷便渐渐恢复正常了。
开学两三天后,姥爷突然不怎么玩游戏了,又开始抽烟了。
吃晚饭的时候,姥爷也是心不在焉。
秦咏梅倒是挺高兴:“还是少玩点游戏好。”
吃完饭,白客跟着姥爷来到他的屋子里。
姥爷的屋子里以前抽烟袋锅的时候,气味儿很重。
眼下姥爷抽烟卷了,情况好多了。
刚回到屋里,姥爷就盘腿坐到炕上抽起烟卷来。
白客看看他那盒烟卷只剩下三四只了,看来这一天没少抽啊。
再看看炕头上,游戏机放在一边。
白客还以为没电了,把游戏机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一个主要的按键坏掉了。
原来如此。
商行里游戏机多的是,明天可以再给姥爷换一个。
不过,这一晚姥爷的烟恐怕要不够抽了。
白客拿起螺丝刀把游戏机撬开。
姥爷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不……别……”
白客随便检查了一下,发现是按键下面的胶垫儿破损了。
估计姥爷按得太狠了,又刚好赶上这一只的胶垫儿质量不那么好。
白客修过电脑的键盘,这点问题根本不值一提。
他找来一块儿自行车内胎的胶皮,照着胶垫的样子剪了一个,再把游戏机重新装好。
试着按了按,游戏机又恢复如初了。
听到游戏机的声音姥爷顿时来精神了,烟也不抽了。
白客把游戏机递给姥爷,又板着脸教训姥爷:“姥爷你知道它怎么坏的吗?”
“咋……”
“因为你老晚上偷偷玩游戏!”
姥爷一脸的惭愧。
“还有,你吃饭的时候不能老惦记它。因为它是智能的,你惦记它,它就容易坏。”
“啊?”
等老舅再来探望姥爷的时候,姥爷一天只抽半包烟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高兴之余,老舅却忍不住叹息。
因为姥爷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三舅的肾病眼下已经病入膏肓。
上一世的时候,三舅1981年就去世了。
这一世,虽然白宗、白客哥俩拿钱顶着。
可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医疗手段落后的现实。
眼下,三舅将不久于人世,正在市内的高危病房准备后事了。
老舅在白家待了一天后,赶上星期天。
秦咏梅带着白宗、白客和老舅一起坐着五十铃到市内探望三舅。
来到病房时,三舅一家人已经围在病榻前了。
三舅的小女儿秦延春已经哭成了泪人。
三舅姆和表哥秦延军则呆立在一旁。
在三舅家,三舅是顶梁柱。
他是铁路警察,除了工资外,没事在列车上吃拿卡要,令全家人的生活过得比较舒适。
在当下大多数家庭吃苞米面儿的情况下,他们家经常吃白米饭和馒头。
可三舅要是过世了,三舅一家别说天天吃白米饭馒头了,苞米面儿都未必能吃上溜儿。
因为三舅姆在乡镇企业上班,一个月只有30元的工资。
一双儿女还都在上学。
此时三舅躺在病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了。
其实若干年后,三舅进行肾移植的话,应该还可以多活些年。
但眼下哪有这种技术。
看见秦咏梅、老舅还有白宗、白客进来。
他直勾勾地看着秦咏梅,明显有话要说。
秦咏梅连忙过去,紧紧拉住他的手,哽咽着:“三哥,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延春、延军的。”
老舅也在一旁使劲点头。
三舅这才欣慰地眨一眨眼睛。
秦延春哭得更厉害了,一下扑进三舅怀里,撕心裂肺地大喊:“爸!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白客对三舅感情不深,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上一世,三舅去世后,秦咏梅和老舅都竭尽所能对三舅的家人给予帮助。
秦延春考上大学后,四年的生活开销都是生活并不宽裕的秦咏梅姐弟俩出的。
但三舅家的这对表哥表姐却和三舅一样,都有一种蜜汁自信。
他们就认定了自己有恩于白家。
是他们帮白家从西南蛮荒贫瘠之地调到东之地。
白家应该感恩戴德。
所以,在后来的若干年里,延军、延春真叫一个不客气、不见外。
来到白家,他们喜欢什么动手就拿。
白宗的吉他、白宾的一套《福尔摩斯探案集》都被他们不声不响拿走了。
过了二三十年后,白客再到延春家做客时,却看到她家的书架上有一半都是白客他们兄弟几个当年省吃俭用买下的书籍。
不过她保存的极其完好,就像从来没翻动过一样。
这一世,秦咏梅必然还会宠溺自己的侄子、侄女们。
而且还要加上一个白宗了。
白宗是个愚忠愚孝的人。
眼下他经济宽裕了,更不会吝惜对表弟表妹的宠溺了。
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