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骆建勋的大喝,胡斐也是心中一凛,暗道不错,这凤天南祸害佛山多年,除却血印石这等天怒人怨之恶事是之外,还不知道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岂能轻易放过,却是转身朝骆建勋走去。
骆建勋知道他要干什么,当即一脚踢在凤一鸣身上,朝胡斐那边滚去,同时将手中钢刀递给胡斐。只见凤一鸣在地上滚了滚,却是生生给疼醒了,正迷糊间,身子便悬空起来,整个人被胡斐一手提起。
只见胡斐一手提着凤一鸣,一手接过骆建勋手中的钢刀,看了他一样,然后转头向凤天南道:“凤老爷。我和你无冤无仇,可是令郎偷吃了我的凤凰肉,实在太不讲理。这里佛山镇的人都护着你,我冤屈难明,只好剖开令郎的肚子,让列位瞧瞧。”说着刀锋在凤一鸣的肚子上轻轻一拖,雪白的肌肤上登时现出一条血痕。
凤天南固然作恶多端,但一见独生爱子要惨被他开膛剖腹,不由得威风尽失,傲气全消,叫道:“且慢!”从身旁手下人手中,抢过一柄单刀,与胡斐对峙。
胡斐见状眉头一皱,道:“你还不服气,要待再打一场?”
凤天南惨然道:“一身做事一身当,凤某行事不当,惹得尊驾打这个抱不平,这与小儿可不相干。凤某不敢再活,但求饶了小儿性命。”说着横过单刀,便往颈中刎去,挥刀急砍。
众人大吃一惊之下,谁也不敢阻拦,眼见他单刀横颈,立时要血溅当场、尸横祖庙,忽听得嗤嗤声响,一件暗器从殿门外自高而下的飞射过来,铮的一声,在单刀上一碰。凤天南手一荡,单刀立时歪了,但还是在左肩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迸流。
骆建勋定睛一看,只见射下的暗器却是一枚女子手上所戴的指环。凤天南膂力甚强,这小小一枚首饰,居然能将他手中单刀荡开,那投掷指环之人的武功,只怕不在胡斐之下,不过,骆建勋也丝毫不诧异,早就料到有这么一着了,却是神色不改,不过如果有人注意他此刻的眼神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满是冷意,满是不屑。
作为华国武侠大师,金大师创造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人物,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人喜欢,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人厌恶,而恰巧,在这飞狐外传之中,有一个人就是身为主角,却被骆建勋厌恶的人,也就是现在出手救下凤天南的女子,飞狐外传女主角袁紫衣。
很多人讨厌袁紫衣,大多数是因为程灵素的缘故,很多时候,有多喜欢程灵素,就有多讨厌袁紫衣,不过骆建勋是个例外,虽然遗憾胡斐,程灵素和袁紫衣之间的爱情纠葛,可是骆建勋一贯认为,爱情从来都是不讲理的事情,从来都说不清楚,也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骆建勋之所以讨厌袁紫衣,便是因为,袁紫衣因为是凤天南的女儿,所以就要救他三次。
其实,如果单单是这样,倒也罢了,毕竟身为子女,为报父母之恩,也是天经地义,更不要说是在孝道大过天的古代了。
可是,你袁紫衣要救的凤天南,乃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败类,你如果真要救他,就应该在救他的同时,让他再也不能作恶,而不是一句要报父母恩,就阻拦正义之士杀死他,结果,就因为她那所谓的报父母恩,让凤天南一再逃出生天,还得钟家一家老小与许多无辜的人士惨死。
对罪犯的纵容,就是对百姓的残忍,钟家一家老小,和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死,从来都不是凤天南造成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一副正道人士模样的袁紫衣。
见状,胡斐心中惊诧,便要纵身追击,骆建勋却是知道,这是袁紫衣的调虎离山之计,心道,小爷今天在这里,要是还让你娘希匹的这假圣母救了凤天南,就白来这副本之中走一趟了,当即喝道:“小胡斐不用追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随即,冷冷的看着满脸横泪的凤天南,声音犹如生铁一样冰冷,“凤天南,你还愣着干什么,这钢刀被人打落了,难道就不能捡起来吗,赶快捡起来自尽吧。”
胡斐本是心软之人,看到凤天南这幅凄惨之意,便有了饶恕他父子之意,却不想骆建勋如此冷峻,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凤天南见状走到胡斐跟前,扑地跪下,说道:“阁下武功高强,我这条老命交在你手里,但望高抬贵手,饶了我儿子性命。”
凤一鸣此刻也从昏沉之中彻底清醒,见状抢上来说道:“不,不!你杀我好了。你要替姓钟的报仇,剖我肚子便是。”
胡斐一时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骆建勋却是嗤笑一声,在这安静的庙宇之中,他这满带嘲讽的冷笑,实在是刺耳的紧,只听他冷笑道,“怎么,凤天南,你现在知道摆出一副慈父模样了,凤一鸣,你也知道忠孝仁义了,我呸,你们这种畜生也配,当初你们残害佛山百姓的时候,真的不见如此忠孝仁义。”
“凤天南,小爷问你,钟家小子,到底有没有偷你的鹅吃,你如此作态,叫管府关押钟阿四,逼死他儿子,为的就是占他的菜园,对不对。”骆建勋此刻一脸怒容,目喷怒火,神情极是可怕,不由心中胆寒,低声道:“不错,杀人偿命,你杀我便了。”
“哼,你倒也知道。”说道这里,骆建勋转过头看了胡斐一眼,果然,见他面带不忍,不由暗暗摇头,固然心善,可正所谓,成也心善,败也心善,若不是这不合时宜的心软,也不会有那么多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