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晌午饭也要死贴着我,叫母亲看笑话。”
侯府北院,苏绾在过月门的时候,用力的踢了一下那门槛,回身对着江的胸口又猛地推了下,要不是裙子太厚,说不定能飞踢他两脚。
只是这丫头的力气对于江来说实在是犹如羽拂,这拳头捶在胸口处,还不如往常捶背,只握住她的手:“别闹了。”
苏绾用力的抽出手,冰冷道:“是你别闹了才对。”无声的呼了口气,一指外面的方向,“我要回锦园,我不要呆在这儿。”
江雄壮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淡然道:“我告诉你苏绾,什么事都能商量,就这件事情免谈,你要是再跟我提回锦园的事,别怪我从今天开始,连这驸马府的门,都不叫你出。”
苏绾气得狠狠咬牙,指着他的鼻子:“你……混蛋。”停了两秒,扬着下巴威胁道,“本公主命令你,给我让开。”
江懒散挑眉,根本不惧:“南疆现在有司城和老三戍守,很是太平,所以我此次回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你大可继续别扭下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继续耗。”
苏绾被气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了,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旁边的花架子下的秋千旁,扫了扫上面的薄雪,坐了上去。
江皱眉:“那里凉,去取垫子来再坐。”
苏绾攥着那结了霜的绳子,冷傲道:“你给我去取。”
江哪里肯,这丫头滑的像是泥鳅,稍不留神可就跑了,干脆走过去把外袍脱下来叠好,给她垫在屁股下,一推其背:“小心点儿。”
从前苏绾在侯府的时候十分喜欢荡这个秋千,一晃四年都没玩了,猛地荡这么高,有些害怕和生疏。
江看出来她的小心,便推得轻些,荡的低些。
苏绾察觉到,命令道:“用力!”
江担心她会被伤到,并没有照做,而是轻笑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用力吗?”眼珠随着她一上一下,“总叫我轻些。”
苏绾先是一愣,随即听出他的话中深意,脑海里尽是从前两人欢爱时的暧昧春景,瞬间红透了脸,攥着绳子的小手愈发用力,虽然嘴上一句话没说,但心里已然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该死的江!
床笫上的羞事也拿出来玩笑!
“你给我住口。”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绾今日没有挽发,流云般的乌丝在荡秋千时随风飘起倾落,美得如国手绘出来的丹青,这便是一国公主的无限绝好容光。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能好好珍惜呢!
还大肆蹂躏!
江一想起苏绾刚嫁来时那不谙世事,天真如许的样子,就不痛快的皱起了眉头,若是时光能回溯的话……就好了。
正想着,对面驸马府院墙上的月门里,有一只肥美的大白鹅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见他两人,嘎嘎叫了几声,停在原地。
江见状,一把握住那秋千绳,叫苏绾停下。
然后两人一起看着那鹅愣住。
“这……”苏绾一脸迷茫,“哪里来的大鹅啊?”
江摇了摇头,扬声道:“高伦!”
那人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过来瞧见那大白鹅,松了口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指月门,那鹅便乖巧的晃悠了回去。
苏绾往前倾了倾身子,问道:“这鹅怎么不送厨房去啊?”
高伦忙道:“公主不知道,这是二小姐在广邳的时候,和慕容家的三公子一起养的,这一路带回来,可是不容易。”
江闻言,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俩人竟养些不可理喻的东西。”
苏绾冷冷一哼,蔑然道:“不可理喻的东西?要我说你才是最不可理喻的人。”说罢,不等江回嘴,便起身漠然的回去驸马府了。
“你!”
江抬头厉声叱道:“我看你是真不想出门了是不是!”
苏绾早走了。
高伦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一脸上火的走过去,劝阻道:“我说将军那,这今天您是怎么弄的,公主怎么还越来越生气了呢?”
江面无表情的坐在秋千上,道:“我哪儿知道。”
高伦叹了口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将军,您这样死攥着公主不是办法,这不是攥沙子,越攥流的越快吗。”
江不是滋味的舔了舔嘴唇:“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高伦想了想,道:“将军啊,您就是用错方法了,想要公主不离开您的视线,未必要把她软禁在这侯府,您随时跟着就是了吗。”
“她不喜欢我跟着她。”江烦心道。
高伦认真道:“可是不跟着她,您二人的心就会越离越远,好歹在一起生活,还能让公主看到您的诚心。”
江思忖了几秒,猛然醍醐灌顶,难得露出一个笑来,用力的拍了拍高伦的肩膀,险些把那人拍倒,随即心情甚好的回去了。
深夜,苏绾在自己的努力下终于自己醒了过来,发现身旁的江不见了,就剩下一个冰凉的被窝,她心内一喜,估计是出恭去了。
此时不走何时走!
苏绾急的顾不上穿外衫,单着寝衣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卧房的门前,生怕弄出一丝一毫的动静,轻推开门,嘎吱一声。
小厅里没点蜡烛,漆黑一片,她壮着胆子走进去,先是摸到桌旁飞快的倒了杯水喝,随即就往正房门跑,结果紧急刹住了脚步!
江没去出恭,就搬了椅子坐在房门前。
苏绾吓得魂都快飞了,忘记了自己逃跑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