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瞟了一眼楼上的美人儿,嘿嘿一笑:“我跟你说,这可是承欢楼的头牌,流烟姑娘,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没机会呢,今日绣球招亲,便宜你小子了。”
听他这么说,宁容左的唇角微微咧开,转头去看那个流烟。
柳叶眉,吊梢眼,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尘气丝毫没有辜负了她的职业,长得倒是不错,可怎么看,都没身边站着的那人顺眼。
江淮将绣球轻而易举的扔了回去,无奈道:“姑娘,选错人了,这位公子你可高攀不起。”
那流烟在花楼上苦等了一小天儿,终于盼到了一个长相如此清俊的男子,而且衣着不菲,身态昂扬,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她生平就想嫁入豪门望族,怎会轻易放弃。
“敢问姑娘,这位公子和你什么关系?”
江淮被问的一愣,顿时哑口无言,蹭了蹭鼻尖,回答道:“朋友而已。”
宁容左瞥眼,嘴角的笑容缓缓的收了回去。
“既是朋友,又不是家亲,怎么管那么多啊。”流烟不悦的剐了她一眼,转头,对宁容左莞尔一笑,“公子,流烟今日抛绣球招亲,谁被绣球砸中了脑袋,谁就得带流烟回家,您看……您给流烟一个什么位分啊?”
她说着话,骨子里的媚态简直让人浑身发麻,连江淮都有些受不了,边挠着手心边回头瞟了一眼宁容左,好家伙,他更是哈喇子都要流出三千尺去了。
心下烦躁,她狠推了下那人:“人家问你话呢!”
宁容左瞧着她的别扭样子,胸口微微一快,心情也异常的好,抬头对流烟说道:“承蒙姑娘厚爱,只是在下家风严谨,容不得风月女子,况且头上几个哥哥还未成婚,所以姑娘的美意,在下不能收。”
流烟却不肯放他们离开,扬着手绢往前靠了靠,本想靠着栏杆,却因那木板太低而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粉白的裙衫如花团般一甩而开,未及反应,便直勾勾的摔了下来!
就在周围人都以为宁容左会英雄救美的时候,他却嫌弃着退后了一步。
江淮眼底一惊,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伸出手臂顺势一抄,将那本就清瘦的流烟揽在怀里。
衣袂如波浪般扑在脸上,她呛了几口胭脂粉子,仔细甚微的放下流烟,不着痕迹的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臂:“没事吧。”
流烟被吓得花容失色,脚底发软,站都有些站不住,直拽着她:“谢……流烟多谢……多谢姑娘,姑娘……的……的大恩大德,流烟誓死……誓死难忘……”
江淮扶住她,方才那一下冲得有些急了,胸口微微发痛:“不过举手之劳。”
说着,将她交给花楼的龟奴,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看,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模样,不可靠,你久居花楼,怎么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是……是……”流烟忙不迭的点头,颇为怨恨的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幸灾乐祸的男子,“姑娘……姑娘说的是……”
江淮一脸得意的回头,刚想回头向那个人显摆一番,却发现那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