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半天时间寻找同伴,计时开始!”
这规则也有意思,不必上报同伴名字。
队伍名单,视比试结束时,队中的实际情况而定,也就是说,在比试结束前,你可以离开一个队伍去另一个队伍。
斗族人,似乎崇尚强者间相互选择,比如他们在以血缘为纽带的大部落小部落外,分出了“部”这个称谓,允许有实力的人单干,建立起新的力量,投入部的高手,可保留原出身的部落身份,就像某籍贯的人,入了某个工会。
这在部落形态的世界中很少见。
据说,往届大会上,拿到建部落令的人,常常建“部”,从各个部落里招收人才,而不是建部落,将自家的一支,从原部落里剥离出来。
所以,这个寻找同伴,也可视为,寻找将来的部属,宽松的规则,则为选者和被选着,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湛长风将象征团长的绿丝带绑手臂上,抬眼看到直朴期待的目光,“你想跟我,就暂时跟我吧。”
“谢谢您!”直朴高兴地站到她身后,眼神环顾四周,不意外地看见同一个部落里的人抱成了一团,泾渭分明。
他立了半个时辰,见始终无人来跟湛长风表达入团意向,心中焦灼起来,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认识几个流浪者,要不要我去跟他们说说?”
他看着湛长风那一身麻衣,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没杀过凶兽的人,是很遭排斥的,她哪怕是换身十年兽皮的,也比现在好啊。
难不成她那些百年兽核,都不是自己从凶兽身上挖来的?
“不用拉人,随缘。”
湛长风没想手一挥,招大批人跟随,她终究不是斗族人,种族壁障不是能轻易跨越的,她或许可以用现在的形象展示下个人战力,但没必要跟此界人牵扯过深。
半天时间在结队中过去,响云坞祖.赤影,携各部落来使重登上高台,这回开口的是赤影,此人周身缠绕着红雾,面目不清,声音暗哑,不辨男女,“部落大会不止是诸位英勇族人之间的比试,也是我族磨砺强者的方式,部落之外的整片天地,就是你们的猎场,一月为限,祝你们好运。”
“开始!”
众人狂奔而出,朝四面八方散去。
湛长风问道,“如此随便,不怕比试者的族人暗中帮忙,或者比试者事先在外藏起了打下的凶兽,只等现在去剥个皮.挖个兽核呢?”
直朴惊得说不出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怎么会......”
他似乎连说谎这个词都没听说过,纠结了下,用“荒唐”来驳斥湛长风的这种假设。
湛长风轻咦了下,又多加观察了两天,发现斗族人,当真没有作弊这个概念,没有一个比试者提前备好凶兽兽核或者暗中要求亲友帮忙的。
全是一个个跑进深山.丛林,专心狩猎凶兽。
凶兽之于斗族人,是天敌,是阻挡他们迈向这片大好山河的障碍,因此一个个见到凶兽,都红了眼。
且平时他们只杀杀闯到部落附近的凶兽.猎猎某些外围的凶兽,现在大会的刺激下,不少人都跑进了危险地带。
直朴再次焦急了起来,只觉自己这团长有病,不去杀凶兽,整日弄弄花花草草,跟玩儿似的。
当湛长风又因为某株灵植停下来时,直朴耐着躁,道:“您不去杀凶兽吗?”
“你不是杀了吗,碰到的凶兽,都被你解决了。”她碰下了这株有着锯齿状叶子的草,它竟缩起根系,自己团成一团,滚走了。
“但都是几只十年.二十年的小兽。”直朴掩不住失望,就连这几只小兽,也是他一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下的,这人光看不动手。
......还以为自己遇见了有实力的良者,越看,却越像是佯装高深的懦夫。
难怪穿着麻衣,真是连一只兽也不敢杀。
直朴眼底透出几分复杂,然后指了个方向,“我先去那边查探查探。”
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索性大会比试向来将“良禽择木而栖”诠释到了极点,脱离一队另找同伴是常事,没值得惊讶的。
湛长风不是斗族,与此界凶兽没有深刻的纠葛,懒得大肆捕杀它们,但对直朴这个临时同伴,还是照顾的,不然他怎会毫发无损地猎杀了数头比自己实力还高点的凶兽。
可惜直朴缺乏耐心和眼力劲,急于寻找能让他加入一个部落的头领。
湛长风从那株草上采集了点样本,继续往这一带的山脉内围走去。
凶兽喜欢占地盘,越近内围越安静,几乎每一片地上都有强大的凶兽盘踞。
在内外围的边界,她发现了一处武者临时聚落,隐匿在一个开阔的山谷里。
她本要路过,然感应到那伙劫匪也在,便侧身从狭窄的石缝里挤了进去,进入幽静的山谷。
武者们三三两两聚在堆堆篝火旁,或静默,或小声交谈着,看见有人来,也只是瞥一眼。
这些人中,有绑了蓝丝带的比试者,也有正巧在此歇息的狩猎者。
隐晦瞪着她的几个匪徒还没动作,先有一位狩猎者拨弄着面前的篝火,调笑道,“呦,你们这比试都开始两天了,怎还有穿麻衣的,这届大会比试者不行啊。”
“别点火星子,说不定人家不屑杀弱兽呢。”一名模样俏丽的武者边叉着腰驳斥,边走近湛长风,并跟她道,“别放心上,这里刚闹过一场,火气有点大。”
湛长风点点头,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