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小心地打开卧室门,目光先谨慎地在外面的客厅里溜达了一圈,通亮的光线中,一人坐在餐桌主位上,垂眸阅着报纸,她的心骤然顿了下,只因此人白发俊颜,神姿高彻,眉间是王者的威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神灵下凡呢!
“...您好。”她迟疑地走了出去,越近,心里疑惑越大,这人怎么还戴着束发的玉冠,穿着古式袖袍,要说是女冠,也不像啊。
哪家道观的女冠长得如此一张神颜,坐在那里就分分钟散发出我是你祖宗的光辉。
“你好。”湛长风学着此界人打招呼的方式,淡淡应了声。
姜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心情,勉强稳住自己的表情不崩,从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张被压皱了的名片,用力抚平,拘谨地放到餐桌上,“我应该是喝醉了,给你添了麻烦,这是我名片,有事你可以打我电话,如果你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她感受到一道目光,越过餐桌看过去,原来另一头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水灵灵的,活像仙童,可惜她太矮了,坐那儿还没有餐桌高,被自己忽略过去了。
这小仙童给她几分亲切之意,她朝她和善地笑笑,然后连忙告辞。
湛长风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看着姜烟潇洒地推开另一间娱乐室的门后,随后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尴尬地找对房门,冲了出去。
姜烟惊魂甫定地拍了怕胸口,乘着电梯一路而下,瞥到挂在电梯里的指示牌时,抽了抽嘴角,悦客,全大陆数一数二的酒店,一间豪华套房在淡季,也要三四千一晚吧。
万恶的有钱人。
湛长风的神识笼罩全楼,见她直径出了酒店,起身拿起那张名主。
“佑安,你拿着。”湛长风把名片递给佑安,顺手抱起她,“我们去外面逛逛。”
佑安刚抓住她肩上的衣料,身子已经腾上万里高空,呼啸的风声中,听见她问,“感受到此界的财运了吗?”
佑安闭眼感受了一下,惊讶道,“这一界财运亨通,生意之道大盛,难得的是,财运呈吉,少有因财家破人亡的,这说明,他们的交易很稳定,很有规矩。”
湛长风略微颔首,神识从底下的大山河川上扫过,“着陆时,我瞥见曾经浩瀚无边的穿云界被毁得只剩下小小一块大陆,本以为是荒地,没想到还有生灵在这里延续,且他们的交易形式和交易机制格外完善,可以说是一个生意人的盛世了。”
她还感应到在某些山中,有修士的痕迹,不过处于隐世的状态。
浏览了三天景致.体会了各地风土人情,湛长风终于带着佑安回到了最初降临的城市里。
彼时,姜烟已经憔悴地哭倒在了超豪华套房里,她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信箱里躺着一条银行发来的扣费短信,以及悦客酒店真挚的问候。
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悦客酒店订了三十天的套房!超豪华!
着急忙慌地回到酒店查了监控,发现确实是她在酒后报了密码,但被欺诈的委屈和愤怒也油然而生,想退房又被告知要双人证件,只能在房间里等那一大一小回来。
一等,就是三天,她捧着手机想请执法人员立案侦查的心都有了。
终于,啪嗒一声,大门开了。
姜烟哭中惊坐起,红肿的眼死死盯着进门的人,声音出口,哑得不像话,“你还我钱!”
“可以。”
“你不还我钱的话,我就......啊?”
“之后加倍还你。”
“加倍就不用了。”姜烟摆了摆手,脑子有点钝,又开始死命回忆她是怎么被她带到酒店了的。
对此界机器已经有所了解的湛长风,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这几天带佑安出门了,让你受惊了。”
姜烟又恢复了拘谨模样,“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激动。”
她就说拥有如此气质的人物怎么可能跟乘人之危的骗子搭上边。
但看了看她们的服饰,姜烟犹疑问道,“你们是拍戏的?”
也就演戏的,能穿着古代模样的衣服在外逛三天,不被人喊神经病。
“拍戏?”湛长风通过因果眼查了这两字,摇头,“我不是拍戏的。”
姜烟放下杯子,抿了抿湿润的嘴唇,试探道,“那是搞直播的?账号多少,我给你刷束花?”
“也不是,你歇着吧,眼底都黑了。”湛长风将佑安塞她怀里了,进主卧,打开了电脑。
姜烟不知所措地抱着佑安追到主卧门口,礼貌又忐忑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
“你很缺钱?”
“那倒不是......”
“一个月后。”
“好.好的。”
姜烟抱着佑安坐回了沙发上,然后,和佑安大眼瞪小眼。
姜烟:为什么我还抱着她?
佑安:原来凡人都那么傻乎乎的吗?
“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啊?”
“天上。”
“......”
这小娃娃真有想象力。
“姜姑娘,我想与你做一桩交易。”湛长风从主卧出来,伸出手掌,上面竟是一块翡翠!
“因为某些缘故,我并无可用的钱财在身,想将它典当了。”
姜烟对珠宝有所涉猎,一眼就认出它是冰糯种,那么一小块,市价七八万呢。
可怜她囊中羞涩,恐怕吃不下它,“翡翠是好翡翠,但与我无缘,你不如找别人。”
“这一块就赠予姑娘了,我看姑娘的店在古玩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