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手拢袖,现在可能见不到,苍莽斗法上倒是可以会一会鬼慎舟。
三人在廊下避雨,雨却下得愈来愈大,远处兵将冒雨在城门外设下拒马桩,修补被撞坏的城门,又有士兵拿着征召令贴在告示栏里。
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大概是往日无人听她说,又或许只是在自说自话,“这些守城的啊,就知道拦,拦不住的时候,自己先跑了,等土匪一走,他们就都回来了,然后又拦,又跑...”
“瞎婆子又在抱怨。”这檐下是间绸缎店,不过里面的东西都被搬空了,搭话的是个伙计,先天修为,他一边补窗户,一边夸张道:“再抱怨小心当兵的把你嘴封了。”
老太太好像被戳中了什么点,声音愤然,“要是燕城主在,哪里轮到土匪欺负咱们,这些当兵的又哪敢说一套做一套。”
“你就小声点吧,”伙计弯着身子朝老太太咬牙,声音像是被布闷住了,“别提燕城主,那个燕城主已经死了,现在主事的是燕峪将军,你这话要是传到燕峪将军耳朵里....”
后面的声低了下去,意味不言而喻。
主事人的称谓是将军而不是城主?
湛长风问道:“燕城主是不是还有一个天赋极好的子嗣?”
伙计应声:“是啊。”
“这个子嗣正在远方,因为过于年轻尚未继承城主之位。”没有疑问语气,实实在在的陈诉。
伙计惊奇地看着檐下修士,她身量不高,腰背挺拔,一袭月白长衫,银簪束墨发,眉眼沉静,气度端方,疏冷有礼,仿佛风为神.玉作骨踏山踩水而行的化外人。
“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