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帮驻地在明字街区最好的地段,旁边不乏大大小小的势力盘踞。
早前就有消息称北城要乱,加上胡德赌庄受打压这件晦涩不清的事儿,此时正是各势力最敏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紧绷着神儿观望。
北城军夜袭大清帮驻地,就像是突然往油锅里倒了杯水,直接炸了!
明的暗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大清帮驻地就被无数探子的视线锁着。有人甚至明目张胆地站在墙头.屋檐上观看。
来行渠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传来,“不知道大清帮如何得罪了伯都,如此兴师动众。”
这人立在远处酒楼的回廊上,锐利的目光俯视而来。
“北城果真要变啊。”
“是袁少奇,就不知道他是来帮忙,还是试探。”
“百悦阁和大清帮有交集吗?”
.....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突然发动夜袭的伯都如何回答!
暗中无数双眼睛纷纷投向门楣下的少年女子,飘忽的火光和激斗的人影将她背景衬得极为缭乱,也映得她无甚表情的面容冷硬又肃然,无形中,强大的气场已经牵制住每一个的心神。
喊杀声愈烈,气氛却愈寂静。
终于,她说话了,“关你何事。”
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情绪能供他们揣摩,就是感觉自己呼吸一顿,有点塞。
袁少奇拓怒笑,“你这个人太傲,让人不舒服!”
湛长风:“关我何事。”
说着她的手已经抬起来了,适才,手垂着被马背阴影遮挡,结果这一抬,他们就看了她手中的文渊笔。
“.....”艹!
对面的来行渠面色一变,这家伙态度太强硬,不能善了!
“楼云兄,助我!”
“自然!”一个灰衣中年显出身形来,他的周围悬浮着十数颗水滴,每一颗水滴都透着不弱的力量。
“法术!”
“不对啊,那是...这个楼云居然领悟了一门秘术!”
“这下湛长风死定了。”
他们可以相信一个筑基凭借阵法大败脱凡,但是,绝对抵抗不了领悟攻击秘术的脱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脱凡高手吸引了,纷纷将消息传回自家势力。
叫他们惊讶的是,最该害怕的人没有反应,不,人家笑了。
在那一道晃过的灯火光明里,他们好像有了错觉,竟看见她眉眼间昭然明朗的笑意。
“这样啊,更好。”
更好,更好什么?
一瞬,战起!
来行渠巨掌来,雷煞现。
缠绕着雷煞威压的巨掌从天而降,众人只听得空气爆裂声,气劲如刀割一般卷飞了旁边槐树的叶!
“来行渠一点也不留手啊。”
“果然是一帮之主。”
他们还没感叹完,一轮阵法半道截住雷煞掌,将它绞得粉碎。
“.....瞬间成阵!”
她不仅瞬间成阵,还破了雷煞掌。
来行渠面色冰冷,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手雷煞掌,一手乌黑锥,逼迫而来。
煞气深重的巨掌缠着雷电,再次砸下,众人只见她笔尖一勾,墨线密布的阵法展开,笔尖又一转,图纹繁复的阵轮显形,两阵齐动,碾碎雷煞掌压向来行渠!
不知道是只有这么一勾一转,还是他们只看见了一勾一转。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个阵法师,已然没有了阵法师该有的弱点!
谁说阵法师不能高速作战,谁说阵法师适合后勤辅助,人家瞬间成阵,攻给你看!
一来一往不过几息,来行渠手还没收回,整个人忽然定在了那儿,眼睛紧闭,冷汗津津。
“幻阵,一定是陷入了幻阵。”
“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破魔锥!”
“为了对付阵法师早有准备啊,应该困不了他多久。”
也就他定身的档隙,楼云出手了,“冬癸术!”
冬.癸,定时节,定方位,主禁锢。
他的时机挑得极为刁钻,湛长风来不及躲,只觉周身气流一滞,仿佛陷入了潮泞的泥潭,紧接着就看见楼云手指一弹,三颗悬浮的水滴携着摧枯拉朽的江河之力激射而来!
楼云袖手而立,这些水滴是他的最强秘术,结局已定。
其他人莫名松了口气,终于要完了。
也是这时,青垣离合阵!
霎时土石冲天而起,连带着房屋.草木也全都被卷上了天,风暴骤剧,大清帮整个驻地瓦解.重聚!
盘旋的百顷土石如倒灌的海水砸向楼云!
楼云脸色狂变,刚破阵的来行渠瞪大了眼睛,下一瞬,无数身影疯狂地逃离土石风暴。
打着打着就变灾难现场了。
所有人按着心脏,只觉胸腔的咚咚声让人脱力,他们享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大招!
离得近的疲于逃命,离得远的,却是能继续看着这狂暴的景象。比如远处阁楼上,有一轻轻袅袅的白衣女子凭栏而望,清浅的眼眸像是揉了碎光。
藏青武服的男子问,“您觉得如何?”
“如何,震撼罢...”
震撼,是这个阵术,也是这个人。若没有记错,她拿到十二阵录也才数月。
在未歇的土石风暴里,楼云披头散发,满身狼藉,他拧着眼,疯狂催动体内精血激发神通,十数颗水滴如一柄向敌利剑,不断洞穿土石屏障斩向风暴中心的人。
前去求助韩力的大清帮喽跪地痛哭,“都尉,是您让我家供奉去挑衅她的,现在人杀上门来,您不能不管!”
韩力头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