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裳明显不想正面回应有关扶公盟的事,崂荒帝君扯开了话,“今次好些不露面的在野帝君也来了,想来在这局面下,都坐不住了,想要天道盟表个态。”
阴阳帝君点头,“天道盟作为汇聚了王侯帝君的‘总天朝’,合该针对扶公盟给出一个态度。”
怕就怕冠世天师与天道盟私下还有牵扯,毕竟天道盟当初是冠世天师推动成立的。
“我们猜来猜去也没用,等会议开始,自有分晓。”崂荒帝君唯有在此时才感觉放松,扶公盟、天域争夺,这几把火其实都烧不到他身上,他只管作壁上观,看着其他帝君焦头烂额。
这样想想,窝在玄天也是极好的。
他悠闲的心刚起,一叠问候声由远及近,惹得一众帝君往后头的正门张望。
“长生帝君。”
“长生帝君。”
......
二环席位上,不管执政的、在野的,好些都站了起来,执礼问候。
崂荒帝君尚在疑惑长生帝君何时对王侯帝君也有了这样的影响力,身子已经随左右的易裳、阴阳帝君立起。
端见来者,着金丝玄底的帝袍,头戴十二旒平天冠,白玉珠帘隐约遮了半面脸,下颌线绷出冷漠的弧度,薄唇轻抿,行动间衣袍翻飞,天威浩瀚!
一众王侯帝君的记忆乍涌,想起了那把贯穿寰宇、光耀万古的帝剑,想起了灼烫星空的紫微帝星,想起她,是天域级天朝的君主,是坐拥大界之力的大帝。
更是而今,三大最有权势的执政帝王之一。
即使她不是准圣,底蕴上似乎弱于神都大帝、扬汤大帝,但也不是他们比得上的。
“诸君,安。”湛长风行至第二环席位前,朝与她问候的一众王侯帝君微微颔首,拂袖安坐。
她侧首就看到了与她正好隔一条过道的易裳,轻笑,“皇姑,又是许久没见了。”
那次道台会,事情一桩接一桩,且二人立场微妙,所行之事,皆无法坦然相告,另又不会寒暄,私下也就没见面,但即使如此,再相见,依旧如初。
“正好一甲子。”易裳笑言,“上一次因为扶公盟那事儿闹到召开万王聚会,还是在三十年前,只是现在形势又大大不一样了,你也得多注意点。”
侧耳倾听的崂荒帝君、阴阳帝君:这人怎么回事儿,刚还对扶公盟的事避之不及,现竟主动谈起了!
湛长风知晓易裳是在提醒她注意王侯帝君和扶公盟之间的暗斗,顺口道,“三十年前的聚会我没有参与,那时扶公盟的势力也不足以众君重视吧。”
易裳意味深长,“那次要是有了结果,何必等到三十年后又因为这个聚一次。”
这事,得提到三十年前那次万王殿相聚。当时,扶公盟在阳天的声望到达了一个新高度,扬汤大帝二次与鹏安老祖大战,仍旧得不出胜负。
于是,他以扶公盟恶意针对王侯帝君为由,要求天道盟出面制约扶公盟。
天道盟召诸方王侯帝君共同商讨扶公盟之事,但因那会儿,扶公盟的分量不够重,远远引不起所有王侯帝君的敌视、忌惮,加之某些王侯帝君希望看到扶公盟牵绊住扬汤,所以要求天道盟制约扶公盟一事,不了了之。
这回,旧事重提,是因为扶公盟动作多又频繁,收拢阳天势力不说,其他天域中也有极多大能万里迢迢来加入,反对选帝规则的呼声日益高涨,神道处境堪忧。
神都大帝和扬汤大帝一同要求普世灵帝对此作出反应,这才有了今次的相聚。
说来就来,三道威势凭空压向在座诸君,眨眼间,第一环的席位上多了三尊庄严的身影。
普世灵帝环视全场,目光在湛长风身上略做停留,启口,“众位,本帝在此澄清两件事,第一,冠世天师曾为天道盟的创立出过力,但天道盟有着自己的守则,不会受任何大能和势力的干扰,第二,天道盟始终未对扶公盟有所措施,与所谓的‘旧交’无关,是因扶公盟做的事,没有触碰到天道盟的法规条例。
也因此,本帝不会同意天道盟去干预扶公盟,众位还有何话可说?”
诸君哗然,这还说什么,你都把结论说出来了!
扬汤大帝洪声驳道,“什么叫做没有触碰到天道盟法规条例就不管,扶公盟压制神道之意十分明显,我们一再退让,他们就愈加得寸进尺,口口声声说要维护王侯帝君的天道盟这时才想起装瞎?”
来自阳天的一位尊号桑迎的在野帝君却出声,“恕我直肠子,扬汤大帝所说的压制神道,是压制了您的道吧?”
她嘲讽道,“身为阳天修士,我与各方势力感受到的,是您对我们的威胁和逼迫,我等不愿臣服,方寻求扶公盟的帮助。
您可以说扶公盟,阻碍了您的统一,但是它却挽救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这些在野帝君、小诸侯、门派、大族幸得它的帮扶,才保住了传承和自由之身,就这点而言,扶公盟可谓我们的福音!”
扬汤大帝懒得与其争辩,他统一阳天,纵使会牺牲一部分生灵的性命和利益,但归根究底,是为神道加筹码。
如今的问题不在王侯帝君内部的竞争上,而在于扶公盟对这整一个群体的影响,可惜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这个问题。
“短视之辈,不足以与朕论道!”扬汤大帝将目光投往湛长风,“长生帝君,扶公盟第一个想要打击的就是你,你也认为我等该听之任之!”
扶公盟有一手玩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