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工,好文采。不愧是温相的外孙女。若乐正知晓,说不定怎么高兴呢。赏。”
皇帝称赞地走了下来仔细端详,众亲贵大臣都附和着,纷纷向温述之道贺。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那莲花灯盏也失了颜色。
几个清流之派的大臣都十分赞赏地看着上面的娟画。
画风挥洒极为大气豪迈,丝毫不像出自一个女娃娃的手笔。
而一个‘赏’字,从皇帝嘴里说出,无疑确定了云卿拔得今晚头筹。
“陛下,臣女想知道和弦时候的筝音是哪位乐师之手。”
方才的节骨眼,若不是那一声珠鸣玉落,效果也不会这么令人惊叹,引人入胜。
“陛下、县主见谅,沉漪拙技,班门弄斧狗尾续貂了。”一个小女子莞尔有礼。
云卿忙笑了笑,道不敢。
桃花云雾烟罗衫,云烟裙,五凤朝金钗斜飞入鬓,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
就这么静立在筝前,任是无情也动人。
今儿个,皇帝可是出奇地心情好,龙心大悦之下赏赐了云卿许多东西。
洛梨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子。
清河郡王眼神灼热灼热地,恨不得悔了方才和雍亲王的约定。
众人面色各异地继续着宴会的欢乐。
直到后面的小戏上场,众人还津津乐道,意犹未尽。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女人如花,生来的争奇斗艳。
历史规则,这在有的人看来,毋庸置疑地貌似就没有那么地完美和惊艳。
偏殿更衣室。
芍药随着云卿更衣,她的眼里掩不住的惊艳和无法措辞的手足无措。
云卿不紧张,不害怕吗?
答案是否定,芍药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她的,被濡湿的手心。
“真是好风光啊,福嘉县主。”不阴不阳的一声当头喝起。
二人抬眸去看,偏殿里只看得清那抹背影,声音就是哪儿出来的。
正自纳闷着,那人便转过身来,“怎么,福嘉县主见到本宫很诧异很吃惊?”
云卿快速搜寻着脑储存,面不喜苹果肌,又穿着如此华丽,不是三公主洛月又是何人?
“三公主。”云卿曲身行礼,转而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不知哪里来的愤怒。
“不知公主在此更衣,多有打扰。公主请便,福嘉告辞。”
说完,云卿转身欲走,面前这人说话夹枪带棒的,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慢着。”
流苏广袖冒冒然地便阻拦着云卿二人地去路。
洛月嘴角含笑,眼露不屑地盯着云卿好几秒才道:“素来听闻你是个低调的,今日怎么见了本宫就跑,倒是懦弱。”
云卿心里暗暗吐槽,别人带着一副视死如归,杀人不偿命的神情和你交谈,你跑不跑?
不跑难道还得煮煮心灵鸡汤,借了铁扇给熄灭火焰山不成?
“巧了,福嘉听说我大梁的公主都是举止端庄,有大家风范,今儿果真见识。”
云卿直视着她的眸子,笑意嫣然地怼了回去,芍药在一旁冰着脸。
洛月被她的目光逼视得无法,满肚子的火焰不得燎原,视线转向它处。
“不知公主这么用心地留下福嘉,有何贵干?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卿莞尔,摆着标准的笑意仔细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很好。”洛月一个转身示意着立在宫门口的宫女,朱红雕花门被紧闭。
云卿心下一惊,嘴唇随之轻抿,保持着高度警惕,好端端地怎么还如此?
芍药皱眉,环视了一圈大殿。
“曹云卿,你最好配合本宫,如实回答本宫问题。若有虚假,相信一个小小县主死在偏殿也没有可以察觉。”
这个能力,她还是有的,而且今日她抱病没有出席宴会,这一点自有太医作证。
“三公主,恕奴婢多嘴一句。惠妃娘娘也不过八妃之一,重臣和嫔妃孰轻孰重,只能陛下裁夺。”
言下之意,洛月脑子里八成是浆糊。
洛月轻哼了一声,视线落在芍药身上,好一会儿才看向波澜不惊的云卿。
“本宫问你,祭天酬神那日,在湖边暖阁,你看见了什么?”
说罢,语气森冷目不转睛地等着云卿的回答。
“没去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带一丝情绪。
“你!”洛月怒发冲冠地就想要伸起手掌掴,云卿睁大了眼睛。
恰时却不知哪里飞来的东西,狠狠打在她的手上,随后是一声吃痛。
门外侯着的人闻声进来,洛月忙吩咐着宫女拦下,不让二人离开。
云卿和芍药对视了一眼,捡起地上的像着石子儿的东西,寻着是从何处来的。
芍药走过去,刺绣屏风已被打出一个洞,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清风徐徐,朗朗明月。
“三公主。首先,您说的什么湖边暖阁我根本没有去过,甚至在哪儿都不知。”
“其次,惠妃娘娘难道没教过您如何尊重别人吗?尤其是比你小的女子?”
“最后,请三公主三思而后行。今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计较您的无礼。脑子是个好东西,您用不了吗?”
云卿冷着脸地说完这番话,带着芍药行了礼退下,宫门口也没人敢拦。
洛月由着贴身宫女搀扶,怒睁着眼睛目送二人离开。
宫女想呼叫巡视的御林军,却被洛月拦下了,吩咐着回了自己的宫殿。
她想起,云卿临走说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