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骁翊狠狠的踹了一下门,转身就走了,大门颤颤巍巍的摇摇晃晃的,屋里的泠然和荷雨被这一重重哐叽一声吓得魂都要飞了,还以为将军大人要把门给拆了,直到一阵脚步离去。

“你,你去外头看一看。”荷雨扶了扶胸口,压下惊魂未定的惊惧,朝着泠然使了一个眼色。泠然随意撇了荷雨一眼,耳朵贴在门上,半响才把门打开,说道:“将军大人走了。”

“真走了?”荷雨跑出来,望了望,虽然刚刚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将军大人真的就这么走了,还是有些失望。

两人关了门,走进内室,烛火摇曳,一室光明,拖得人的影子长长的,柳清菡正坐在摇篮旁边,轻轻摇晃摇篮,一边唱着摇篮曲,昏黄的烛光照着她半张精致的侧脸宛如瓷釉,青丝用一根光溜溜的银簪子挽起,些许的散乱的发丝垂在耳侧,娴静清丽,漂亮的跟一副静止的画。

“夫人,将军大人走了。”荷雨沮丧说道。

柳清菡轻摇摇篮的手停下来,站起身,俯身亲了亲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的额头,才直起身来,转过头,长而翘的睫毛打在鼻影处呈半扇形,殷红的嘴唇微微勾起,面上的神情云淡风轻的,就跟荷雨说的今天天晴一般,她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曳地的长裙,走到床榻旁边说道:“你们两个也去睡吧,天色也晚了。”

荷雨看柳清菡并没有表现什么异样,但是她还是认定柳清菡心里肯定是伤心的,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被泠然扯住衣角,走到外室去了。

走到外头,荷雨才忍不住嘟嘴喋喋不休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夫人跟将军大人闹矛盾,要是有人想要趁虚而入怎么办?而且老夫人还是站在她们那一边。”

泠然望了她一眼说道:“所以呢?你有什么高见?”

“自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跟将军大人闹矛盾了,夫人怎么就不想想那人住在府里头,又有老夫人帮忙,要是把将军大人推过去怎么办?”荷雨忧心忡忡说道,越说越是觉得这样不大妥当的,就要进去劝说。

泠然一把拉住荷雨摇了摇头说道:“荷雨,你怎么就不长长记性,我们是做奴婢的,主子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荷雨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司马骁翊一腔怒火去了书房,他是真的不明白清菡到底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就连他一向敬重的外祖母的话他都违逆了,跟他外祖母胶着不下,而且他也从没有想要娶旁人的心思,就算凉国公老夫人那边有意,他都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值得那么生气的。

司马骁翊越想越是不理解,直道这女人心海底针。在书房里呆坐了好一阵子的,提起的狼毫笔,随意涂画,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写了一页纸的清菡。

司马骁翊蹙了蹙浓眉,阴沉着俊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把笔扔进笔筒里,直接把纸张揉成一团,捏成粉末,窗外的风吹进来,飞散的粉末星星点点飘散在空气中旋转落地,在他紫色的朝服上,心内的焦躁依然跟一团火焰似的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他换了一身便服,干脆把墙壁上的马鞭拿下来,出了书房,一路走到大门,骑上高头大马就走了,直奔酒肆而去。

关仲信一伙人正喝酒喝的酣畅淋漓的,十分热闹,他一个人的嗓门就顶好几个人的嗓门。不过幸好这酒肆里本来就吵吵嚷嚷的,他这粗犷的大嗓门并不怎么突出。

“这修羽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整天除了朝堂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朱影文大碗灌了一口酒下去,嘶了一下继续说道:“啧啧,我看真是不一样了。不过我看弟妹看上去也不像是河东狮吼,温温柔柔的,不会是被这样的如花美眷绊住了?”

“我看不是,这不是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我看啊修羽这是被弟妹管住了又不好意思说,才弄了个借口糊弄我们。”关仲信贼兮兮说道:“你们这些没有成家的人是不知道,这婆娘不管在成亲前多么温柔,成家之后就开始啰嗦起来,管这管那的,整天待在家里就跟牢笼似的,我家那口子一开始也那样,还是我好好吼了她教训她几次,她才安分下来。”关仲信连带着拍了一下桌子。

“诶,你这就对了,这女人要是太宠了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还真是要给点教训才可以,知道不,我以前的相好,开头不也是温柔的跟水似的,处的日子长了,也犯毛病了,什么都管,幸好老子没有娶她,还不被折腾疯了,我看呐这婆娘找个老实文静的就好了,要不还不如不找。”关仲信的好友萧安远大拍桌子一声附和道,桌面上的酒水都洒出来了。

“哎哎,你轻点行不行,要是这张桌子再拍碎了,我看那老板都要把你赶出去了。”朱影文笑着说道:“吹牛也不打草稿,就你这样子胡子拉碴的,那个女的能看上你啊?不会是你梦里梦到的?”朱影文损起人起来还真是不遑承让的。

“我看老关估计啊,猜对了,说不准我们大名鼎鼎的将军大人还真是被他那柔弱的媳妇绊住了,以前几乎天天出来喝酒的,现在还真是没有意思,不过我看这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这男人关的太死了,不放放风,早晚要出事。”齐楚阳朝着关仲信挤了挤眼睛说道:“对不对?老关之前被他家那口子管的叫那个紧,就差点勒的裤腰带上了,现在还不是跟撒欢的野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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