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庭枫憋着一口气,脸上笑意也没了说道:“太后娘娘只怕是没有空闲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想必太后娘娘这么慈悲的人更是不愿坏人姻缘,还请将军夫人不要搪塞我才好。”
“太后娘娘自然慈悲,别说是对待平常亲近的人就是一些可怜人,都多有怜悯。小侯爷这一点恐怕是远不能及的,毕竟抛妻弃子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是做不来的。”柳清菡也懒得跟司马庭枫周旋,直接说道。
“你……”司马骁翊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桌面的茶杯几乎振动的要溅出茶水来指着柳清菡的鼻子骂道:“我原是极为感激将军夫人的,哼,只是看来将军夫人也太不识好歹了,你离间本侯爷与侍妾的情谊,到底有何居心?”
“小侯爷,火气不要那么大,免得精神错乱,都说蒋夫人跟你毫无瓜葛了,贬妻为妾,再来驱赶出府,到底是哪来的情谊,你这样一厢情愿。”柳清菡讽刺说道。
“你……”小侯爷被柳清菡气的都要咳血了,面皮涨红,脸色青了又转白,显然是被柳清菡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庭枫冷笑一声,转头向齐亲王一拜,说道:“今日侄儿可算是见识到世子妃的牙尖嘴利,果然是皇叔的好儿媳,侄儿可得罪不起,先行告辞了。”生气摔袖而去。
“哎哎,庭枫侄儿,你先别走!”齐亲王想要挽留,可惜小侯爷满是被侮辱的愤懑,根本听不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等司马庭枫离去。齐亲王把矛头对上柳清菡。他实在是不理解往常还算是温顺的儿媳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尖锐起来,要是换成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在朝廷中颇有作为的小侯爷司马庭枫。
“儿媳只是照着夫君的指示罢了。”柳清菡一点也不心虚说道:“夫君前几日在书房里发脾气,似乎是跟小侯爷相关,上次收留蒋夫人母子夫君对儿媳可是一顿严厉斥责,王爷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齐亲王听柳清菡这么说,一愣,显然没想到有这么个缘故在,他本来是想要拉拢司马庭枫,近年来,也颇得盛宠。他跟司马骁翊说话没有几句,自然不知道司马骁翊跟司马庭枫不对付。但是他怎么好承认自己跟司马骁翊这个大儿子感情疏离。
齐亲王咳嗽两声,才说道:“本王自然知晓,不过是想本是同宗亲戚,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好当面说,好了,好了,既然如此,你也回去吧。”
柳清菡看齐亲王明明是好面子硬撑着也没有戳破。
柳清菡前脚出了前厅就去了蒋春儿住的那个院子,虽然她是不屑这个花心的渣男,挡回去了,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一个外人,主要的选择还是在蒋春儿的手上,不管是回去不回去都该她来做主,她去院落跟蒋春儿说了这件事,蒋春儿也从一开始的面带笑容到失魂落魄的,柳清菡从她眼中看见了恨意。
柳清菡说道:“你不必勉强自己,你若是做好决定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那位小侯爷。”
蒋春儿听柳清菡这么说,有些哽咽,她自然知道柳清菡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如果她要回去,柳清菡对小侯爷也就不必留脸面了,她忍住了泪意郑重下拜说道:“春儿谢谢夫人。”
……
晚间司马骁翊下朝回来了,他跨进院子的时候,天空已经黧黑了,散布几颗泛着冷光的星辰,屋子里已经点燃了灯盏,昏黄的暖色调,从窗户缝隙还有门口流泻而出,还能听见里头丫鬟的喁喁私语,一想到里头有这么一个人为他留着灯,等待他的归来,他心里头暖呼呼熨帖的跟阳光翻晒过似的。
司马骁翊推开门,正在说话聊天的泠然和荷雨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正要施礼。
司马骁翊食指放在唇上,狭长的眼眸随意望了她们一眼,示意她们不要说话。泠然和荷雨立即闭嘴,垂手在一旁。
他这些天忙着朝政,根本来不及顾忌柳清菡,因此最近对于她的行程放松了很多,也就知道她最近跟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还有从荒凉城池调回来的黄大人的小姐,以及承宣使府家的小姐走的近。其他的到是一概不知。
一进门他就看见柳清菡坐在摇椅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籍,半垂着头,昏黄的灯盏下,她肌肤如玉,细致精致,修长匀称的手指放在书页上,安静的听得见翻页的声音。
司马骁翊还以为柳清菡在看什么话本之类的书籍,等走进了才发现,她膝盖上的书卷厚重陈旧,泛黄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遣的书籍,他随意看了一眼看到了‘兴修水利’‘农业’‘水田’之类的字眼,顿时有些诧异了,他可不认为柳清菡有多么的好学。
从来都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懒散性情,除非是管理酒楼,这样有利可图,这钻进钱眼的小财迷才会卯足了劲。
“你找的这本书还是太过于陈旧了。”一阵低沉浑厚的男音响起,柳清菡吓了一跳,抬起眼眸看见司马骁翊站在她跟前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咧开嘴,露出编入贝齿的齐整牙齿,又大又圆的杏眼里头就跟落了星子似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