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骁翊就这样看着柳清菡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的,用梳篦一下一下梳着长长的头发,如瀑的头发垂到腰下,明明是如此简单枯燥的动作,愣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沉静悠然。便是她什么都不做,都跟美人如画似的。
他见过不少其他的女人梳妆,那些妃子看他来,哪敢让他久等,那真是不要命啊!莫不是惶恐又匆匆忙忙过来,殷切地讨好他,他往日也觉得厌烦。
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敢这样让他等,偏偏换成面前的女子,他还觉得有些新鲜有趣,连丝毫不耐烦都没有。
要是柳清菡听见前身司马骁翊的心里话,肯定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男人就是个贱骨头,上赶着的人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突然来了一个画风清奇的,自然就稀罕新鲜一阵子。
柳清菡打了个哈欠,莫名的这几天有些惫懒,全身快速抹了一遍润肤膏,脸上涂了雪肤膏,起身朝着黄花梨心木拔床走去。
“很晚了,该睡觉了。”柳清菡娉娉婷婷走过来。
司马骁翊下意识满面肃穆,挺起胸膛,抬起双手,示意柳清菡给他宽衣。
然后司马骁翊眼睁睁看着某人跟他擦肩而过,揉着眼睛,也不管杵在旁边当木头的司马骁翊,上了床,立马滚到里头,把自己裹得跟蚕宝宝似的,还喟叹轻舒一口气,这被子软绵绵的真是太舒服了。
被丢到一旁的某皇帝俊脸瞬间黑了,心里五味陈杂,看着床上裹得跟蚕蛹的某人又气又好笑,素来严肃威严的面容都差点维持不住,嘴角泄露一丝笑意,叹息一口气,自己丰衣足食的脱了衣服,结了扣,心想要是等面前这女人伺候,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回忆起原身跟面前女人的相处,暗自摇头这原身也纵容宠溺太过了,难怪人都爬到他头上去了,要是换了他,使用高压手段整治那些恃宠而骄的妃子,轻易就把对方收服的服服帖帖的岂不是好?
他心里是这样埋怨原主没有用,可是等他随意抬眼,注意到对方的目光。
“怎么了?”司马骁翊直视柳清菡。
“太亮了,你能不能把旁边的灯芯剪了或者吹灭了,留一盏?”柳清菡又大又圆的杏眼期待看向站在床前的司马骁翊。
司马骁翊一下子被某人水汪汪的的杏眼,看的心生摇曳,一时之间也就忘了自己所谓的惩治的手段。认命的照做了,等回过神想起自己的初衷,顿时高大的身形一僵,表情凝结,不过他马上就推脱是这具身体的毛病。
就在他要跨上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直黑乎乎的小团子,嗷呜嗷呜嚎叫,身子虽然敏捷,但是个头小,年纪小,只能死命的咬着男人的袍角,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
原身司马骁翊还不容易从宫女那里逃跑,就怕那附在他身体上的魑魅鬼怪的起了色心,占他娘子便宜,一想到这个场景,原身司马骁翊墨黑一般的瞳孔都要发红了,果然等他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色鬼竟然敢要跟他娘子同床共枕,登时龇牙咧嘴,眼睛发红的直扑过来,一副不共戴天的凶狠模
样。
身躯高大挺拔的司马骁翊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发疯的小狼崽,正要揪起他的后劲扔出去,没想到他手刚刚伸出去,那小狼崽狡猾地调转脑袋,咧着初具锋利的犬牙,闪电一般一口咬上司马骁翊的手背。
司马骁翊一甩手,竟然还甩不开,大掌一伸,直接扯开,被他重重扔在角落,一看自己的手掌,都见血了,要不是这小狼崽太小,按照它的凶狠,估计都要见骨了。
那小狼崽森白的牙齿上全是血红肉沫,发红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威胁的声响,看起来竟然有有几分不同平日和不符合年幼凶恶蛮横。
正要入睡的柳清菡一下子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还没回过神,小狼崽已经被重重扔在地板上了。
看司马骁翊狭长的眼眸冰凉的就跟看死物的模样,他还没有被人这样冒犯过,就是一只畜生,他也忍不了心内的暴怒,锋利的眉宇散发着煞人的戾气,逼近这种狼崽子,正要一手直接捏碎这小畜生的头盖骨,好让这小畜生看看还敢不敢乱嚎叫。
柳清菡自然看出司马骁翊身上浓重都快要成实质性的杀气,赶忙下床,挡在他身前,双手推搡他的胸膛。
司马骁翊冰寒冷酷的眼眸划过柳清菡,一把拽住细嫩的手腕,幽光的眼眸一闪而逝的红光吓了柳清菡一跳,等她定睛一看,司马骁翊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哪有那么吓人,眼眸波澜不惊,就跟那种凶戾的眼神仿佛是她看错了一般。她还当是阴影的缘故才让人看起来阴森可怖。
“它虽然野性难驯,不服管教,但是毕竟年纪小,不大懂事,以后肯定多派人教导。但是它现在骨头软着呢,你下手又没有轻重,要是打出好坏来怎么办?”柳清菡看着司马骁翊手背血肉模糊的,也有些心虚:“我去拿药给你包扎。”弯腰一把提着小狼崽的后颈肉,瞪了它一眼。
小狼崽还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只感觉到晴天霹雳,自己娘子居然为了一个臭男人瞪他。他真是后悔附身在这样弱小的身体上,不然他非得把这冒牌货撕得粉碎,凌迟处死!
柳清菡一边给司马骁翊包扎,一边奇怪平常小狼崽就算跟司马骁翊两个猫狗嫌憎,但是小狼崽一般情况是不会乱咬人的,而且小狼崽还有些畏惧司马骁翊,怎么突然跟不要命似的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