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灼眼中杀机消散,收回手,叹道:“我不知道乖女儿是听了什么才对父亲误会极深,但说话之人多半是与父亲关系一向极糟的施无隐。别的先不论,试问世间会有几个父亲能笑看女儿的男人整天沾花惹草?”
狄冲霄惊叫:“宁馨,你怎么回来了?你将双妍怎么了?”
寒宁馨没回话,只是将手向左指。一旁,任婷秀从水里上到岸边,笑得极甜。刚刚她暗中操纵拥有空间神技的花人吞噬了官双妍,后者至少也要半个时辰才能挣脱。
狄冲霄明白了,必是官双妍只顾防着寒宁馨有异动,忽视了最与师妹要好的任婷秀。
忽地,一道人影踩着涛天水浪从巨坑中跃出,趁着左丘灼背转身与寒宁馨说话的良机带着狄冲霄退到十丈外。来人操纵水浪化作水人停在远处,咭格娇笑:“两位小妹子,凭你们就想阴妍姐,除非是我睡着了。冲霄小混蛋,闭上嘴,疯女人不做疯狂事才是稀奇事,今天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狄冲霄叹道:“闭什么嘴?我是想说早知道今天会死,前些天就该将你这百无禁忌的疯女人抱到房里去咔嚓了,省得去了地下后让狄家祖先们笑话孙子死了还是个老童男。”
官双妍笑道:“美死你,亲亲摸摸的我不飙,要想更进一步就要有命通过最后的爱情考验。极炎魔,我也算是要和你女儿争夫婿的女人之一,别客气,出手吧。当年我伯爷爷不怕你,他后人自然也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左丘灼不置可否,走到寒宁馨身前,温和轻语:“乖女儿,不管你信不信,父亲在最后那场魔灭之战生前就被你母亲突然出手打伤,她不想我的双手再因她沾上无辜者的鲜血。父亲当时就死了一多半,此后一直在一个隐秘火山内养伤。原本还要十多年才能恢复,却被施无隐找到了。他的实力原本与父亲在伯仲之间,可父亲这些年里除了养伤就是修行,他再也不是父亲的对手,但以他的度若是想逃,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母亲才能稳抓,其余连空天合都要看运气。父亲当时很好奇他为什么宁可硬拼也不逃,就故意挨了一拳装死套话,结果知道我与小薇的女儿还在人世。乖女儿,父亲无法形容当时的狂喜心情,连施无隐也不再管了,任他逃遁,将家整理了一下就来找你了。和父亲回家吧,父亲会将知道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至于你知道之后会怎么做,父亲不会管。上一代的恩怨自该由上一代来终结。”
寒宁馨冷硬依旧,偏头看向狄冲霄,幽暗双瞳中闪现一丝幸福与温暖,缓缓地道:“我不信你,或者说,我不敢信你,但我的确想多知道一些事。师兄,我想离开你一段时间,不许说不同意。”
狄冲霄哪会不知这是寒宁馨在和极炎魔讲价钱,怒声高喝:“休想我会同意!我是大师兄,万事等我死了之后再自做主张!”
寒宁馨道:“极炎魔,听见了没有?我不同情你,也不蔑视你,只能说若是换了师兄是你,只要还有一口气,不管亲娘同不同意、会不会杀人,更不会在意手上会有多少鲜血,他就是爬也会爬到魔灭之战的终点-风情谷,张开双臂护在妻子身前。我的黑暗心灵因他而充溢幸福与温暖,你若是想利用魔皇血脉就杀了他吧,我会成为第二个魔皇,定会亲手宰了你。”
左丘灼不禁莞尔,悠然道:“乖女儿可装不来冷酷魔皇,费尽心机,又大说狠话,无非是想让那小子活。原本饶他一命也没什么,只是父亲说过的话从不会因任何理由改变,在这点上,与你母亲没什么不同。那些人是乖女儿的仇家吧?”指向惶恐不安、欲逃无门的玉香门与四圣会一伙人。
寒宁馨道:“明知故问。你不是光明宗派进十魔会的密探么?正魔不两立,你想杀就杀、想放就放,与我无关。说出你的决定,你的选择将决定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