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万年明白流花宗人多势大,单凭己方要想打胜已是不易,若还想将被抓女孩们安全救出,可说是难如登天,唯有借重神隐之力才能有足够胜算,然而却是极为惋惜地摇摇头,将本城神隐目前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说了。
“赤焰冰晶?!”任家人还是次听闻此事,着实吓了一跳。
官万年道:“正是。赤焰冰晶败于福爷爷之手,却并非是仓皇逃遁,为泄怒火搅得沿途荒野动荡不安,万千凶兽惊惧四窜,令兽袭的次数与规模都有相当的增加;最要人命的就是它为疗伤还散下大量冰晶果实,若不能及时处理干净,凶兽吃了倒没什么,一旦有人误食远走他方,王萍儿就是前车之鉴,后果难以预料。因而本城神隐城外人手压根就没法分身回援,他们自己都在等着别处神隐来援,若无意外,该是三组组长带人前来。为能撑到援军前来,双妍婆娘早在四天前就带人去帮场了,过后连重伤未愈的福爷爷也带着连家精英子弟赶去了。各大宗门一向是闭山自守,就别指望他们了。”
寒宁馨道:“没想到萍儿一事还留下如此隐患,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有黑哥红姐在,我们有相当胜算,就是要想安全救出人极有难度。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狄冲霄默然沉思,忽地一笑,道:有门无窗,正是纯为防御外敌而建,但从流水宗弟子言行上看,流水宗压根就没打算真建个可供人避难的御兽村,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抵御有王兽统御、千只以上的兽袭,真要有事,必是关紧阁门,绝不管阁外人死活。另外,黑哥在村外僻静处嗅到极多属于不同人的淡淡血腥气,也有些尸气混杂,按小秀的说法,死去的人绝不会过十九天,想来他们只是尽量不吃窝边草,路过的油水能吞就吞。以流水宗的低调谨慎,如今居然敢跑到城里抓人,多半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要换地方了,行事间也就渐露本性。时间紧迫,咱们不如这样,彻底毁了这个邪窝。”招过众人耳语。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群策群力思补狄冲霄想法中的不足与错漏,到得傍晚,众人散去各作准备。深夜,狄冲霄与宣媚坐上黑哥,寒宁馨与任婷秀跃上红姐,在水戏幻境的掩护下悄然出城,向流水宗所在疾奔而去。此时路熟不比白天边搜边找,两只王兽不多时就来到流水宗兴建的御兽村外。
黑哥红姐忽地嗅到异样气息,低呜两声后带着四人绕到村东头三里外,这里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沼泽地,正是一道阻止兽袭的天然屏障。此刻,沼泽地边缘处站着四个人。
寒宁馨增幅目力,借着尚算明亮的月光观察,现那四人身上衣服正印有流水宗特有的水涛标记,地面上有不少黑乎乎的圆大袋子,每当两人乱剑刺过之后,另两人就抬起扔进沼泽里,心中猜到这四人必不是在做什么好事,挪到狄冲霄身边,悄语:“计划稍变,就从此处开始好了。”
狄冲霄没有意见,偏转身对着宣媚打个手势。宣媚移到一边,展开神魂水戏幻境,以水流环绕黑哥。须臾,水戏完成,在外人眼中,黑哥就是只啸月狼王,绝无一丝破绽。
任婷秀拍拍爱兽大头。黑哥会意,轻巧地向前潜行,距前方四人还有五丈时飞扑而起,极为迅猛,偏半点风啸声也没带起。流水宗四人反应过来时,早有一人被咬断脖颈,余下三人见是王兽突袭,惊得是魂不附体,连对战的勇气都没有,鬼叫着拼命逃向村中,不求快过王兽,只求比同伴快依着主人先前的吩咐逐一扑杀落后两人,又追着最前那人跑了几丈才返回。
狄冲霄正在察看皮袋,起身后对着三女摇摇头。所有皮袋里面都是死人,浑身青黑、酒气极浓,必是玩乐时喝了流水宗准备的毒酒。
寒宁馨恨声道:“生怕人不死,残尸再扔,好毒的心肠。师兄,你猜得没错,这帮人渣八成是要换地了。再过几天,就是窝边草也绝不会放过。”
狄冲霄道:“为免露出破绽,咱们现在不能收殓尸体。他们必然会被人扔进沼泽里,稀泥是元灵土从属,日后可以请到元灵神系土灭神师打捞遗体。过会就该来人了,咱们去西边,小秀,到你显身手了,**五个树人,让媚姐好好演一出独眼山魈袭村。”
寒宁馨冷哼:“师兄,我们两个就变作一对潜地人面蛛王兽吧,不亲手宰几个人渣,我心里闷得难受。”
狄冲霄知她是在隐说暗魂之心碎片借着杀机作祟了,此事堵不如疏,便点头同意了。
说话间,负责警戒的黑哥嗅到村口有大群活人气味,向主人低吠示警。狄冲霄冷冷一笑,带着三女两犬在水戏幻境掩护下退入黑暗之中,转向村西行去。
翌日清晨,在有心人传言下,流水宗遭受大群兽袭死伤惨重的消息传遍仙海城周遭十数城,更有远方旅人跳出来大骂流水宗黑心黑肠,收了兽料,却在危难时刻弃人不顾,更残杀试图躲的人,若非自己命大跑得快,早被啸月狼王扯成碎片了。人证物证皆有,一时间城中哗然,不管真假,再无人敢去流水宗御兽村,很多人连城也不敢出了。各大宗门虽是半信半疑,可流水宗一向不许各大宗门弟子进入御兽村方圆五里内,彼此关系相当糟,哪里还会派人打探,乐得看热闹。
这事实是宣人福与官万年做的手脚,志在尽可能地减少无辜受害者,也可令日后的攻杀战中少些不必要的障碍。
一连三天,白天凶兽隐伏环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