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宁馨感受着门内蕴隐的惊人灵光,谨慎倍添。月芽儿对于察辨危险事物最为专擅,察觉到门内人世不应有的血腥之气,躲到狄冲霄背后。狄冲霄轻轻挥挥手。寒宁馨会意,带着人退至院外。索拉三世也跟着退离,留下狄冲霄与罪祖对面而坐。
罪祖拗断右手食指,抛给右侧第一座神罪之门。
神罪之门打开,吞食断指,门上添了赤红血色。须臾,一只怪异凶兽穿门而出,头似豹、角如牛、掌似猿,灵光极为强盛。
狄冲霄饮下杯酒,道:“我曾和此种凶兽的骨头打过。豹魈,上古兽种。神罪之门果然接连着太古绝灭大劫而成的混沌裂隙。它虽是邪灵大兽,可体内灵光驳杂,本有为弱,两强反客为主,一是十罪灵光,二是魔狱血池灵光。你这七月果然没有闲着,不仅彻底控制了神罪之门,还将十罪灵光、魔狱血池合入门内。”
罪祖自倒一杯酒,饮下道:“都说和你说话省心了。以血祭召唤生存于混沌空界中的太古凶兽,这是神罪之门本有用法之一,也是最为低等的。概因此种太古凶兽不仅没有情感,也没有多少智思。神主自有强我万倍的魔狱血池,他想做的事你明白,召唤拥有智思情感的太古生灵,并将它们变改为对他唯命是从的生灵,甚至是传说中的十大兽神。换言之,本祖虽是彻底掌控了神罪之门,可并无法操纵自门而出的生灵,它攻击你与攻击我的可能,等同。不妨小赌一局。你还是我。”
狄冲霄道:“非你非我。它没有情感,也少智慧,但兽赋惊人,知道我与你都是它惹不起的。院外。”
话音刚落,对着狄冲霄、罪祖咆哮的狂暴凶兽将头一转,恶狠扑向院外的月芽儿,身带火焰与水流。
灵灵对月芽儿最为亲喜,立时威发,回还小兽身,一记焚神火爪就将来兽震退;咆哮飞扑,一口咬住凶兽咽喉,利齿发力甩兽入空,对着天空恶兽喷出六灵吼。风火雷土水木,六灵会聚,如枪如柱,将恶兽贯穿。
恶兽摔落地面,伤而不死,更为凶戾,染血体毛渐变血晶,如针刺立。
寒宁馨皱眉,吩咐灵灵退后,将百花藏踢了出去。百花藏正闲得闷,大喜,胸前血龙腾舞,挥拳压着凶兽狠揍。凶兽一伤再伤,凶戾再增,不再对攻,任由威势无尽的拳头打在身上,借势身化血水,将百花藏裹了进去。
困身血水散发的无尽死气极为熟悉,百花藏这才明白寒宁馨为什么要将自己踢了出来,任由血水合身,及至身上血海灵纹变色,将胸前龙相化变为血池骨龙。
血海腾龙潜渊,回腾之时变成了一头骨架龙,在血池间游舞,将那变色血纹逐一吸噬。变色血纹似知不妙,互相聚合化为一只血纹豹魈,与那尸龙互缠互斗。龙强豹弱,不多时,骨龙将豹魈吞噬。骨龙再次潜渊,眨眼间,血海灵纹重回,血龙重回,游舞中将一滩黑色血水喷出。
血水落地化变为豹魈尸体。神罪之门自现灵光,将豹魈吸回,门上赤紫血色消散。
百花藏喷出口紫黑血水,活动下手脚,道:“灵光不在血狱之主之下,换了七月前还真不是它对手。炎魔岛那次我从血狱之主手中抢了不少血池生机,这回居然一点也没有。”
狄冲霄道:“有才怪,生机在门,死气在兽。而且罪祖所得血池本就是四分之一,如今再行十分,自然更减。无论穿门兽是杀人还是被人杀,死者尸身与灵光都会被神罪之门吸噬自养,假以时日,必可重现神话传说中的真正的天魔血池。罪祖,这还真是了不得的想法,但要想给无上至尊添上一对罪叶,不足够。”
“当然不足够。本祖对此种徒有灵光的罪兽毫无兴致,但第一次开门势必要宣泄一下门上因血池而来的无尽死气。以你之心,不会希望本祖在人世放出另九头罪兽。本祖也想看看十罪灵光与罪兽能相合到什么程度。”罪祖震断另九指,以自身血肉为祭献,打开另九座神罪之门。
一如先前,九只太古凶兽穿门而出,强弱不等。一只扑向罪祖与狄冲霄,另八只扑向院外。嘶吼咆哮,灵光冲天。
寒宁馨拦下两只,手中浮现一杖无极珠,脚下移挪,退步中引着两兽远离院落,每退一步神光就是大有增强,是神杀技无极九步破。百花藏、任婷秀、索拉王、心月照与灵灵各对一只,百花姐妹联手对战一只。雾游、月芽儿退到一边,观战。
邪灵巨兽将至身边,狄冲霄方将天龙破灵剑化现手中,毫不回看,反手斩出极神杀技天龙破灵斩!
神光离剑便化为神晶天龙,将攻来凶兽吞入其中,吟啸飞腾入天,于空中化为一团银芒。
罪祖放下酒杯,道:“比起炎魔岛破散天命王权的那一剑,可说是轻松写意。八成恒,虽没有探出你的品等,但强于本祖无可置疑。非常好,不枉本祖下定决心等路前来。”
狄冲霄收剑,道:“对付你,恒修不足够。不能白让我替你探试罪兽,一桩陈年旧案,你那破界灵食的秘法得自何人?”
罪祖道:“若本祖说是四圣会前任会主亲口所说,你信么?”
狄冲霄摇头。
罪祖道:“既知本祖不可信,为何还要问?”
狄冲霄道:“不可信之人一样会说老实话,就看怎么理解,好比现在,听你一说我就知道绝非四圣会前会主所说。”
“你这小子实是天命十罪唯一无法罪蚀的怪胎。要想给你的至尊神话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