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回过头,见齐玄宸正挑眉看着她,眼中不乏取笑之意,不由的撇了撇嘴,不满道:“你不是看书看的入神么?怎的这般容易分心?”
齐玄宸依旧挑着眉,漫不经心的回道:“爷只需听你的呼吸,便知你心中在打鬼主意!”
“原来耳力太好,也不尽然是好事嘛!”宁薇低声嘀咕。
“爷倒是认为不错,起码在爷眼皮子底下没人能偷偷摸摸。”俊脸上挂着的笑意愈发欠扁。
“…”宁薇无语,无奈再度坐回原处,她看向齐玄宸,突然想到,这厮最近怎的这般得闲?他不是说要找到叶家所在地么?为何从未见他出过门?
看来是特地留在园子里相陪。
宁薇眼睛一亮,收起狡黠的笑意,双手扶着圆鼓鼓的肚子,佯装好奇出声问道:“你不是说要找到叶家的所在地么?怎的没有动静了?”
“上次人从影手中跑掉,如今暂时找不到任何线索,既然如此,这事放放也无妨。”齐玄宸放下手中的书本,戏谑的看着宁薇,“怎么?宁六很希望爷出去忙活么?”
“…”被看透了心思,宁薇有些窘迫。
见齐玄宸看着不无戏谑,眉头却是微微凝起,宁薇心知不妙,连忙娇嗔道:“哪有?你无事可忙,正好可以多陪陪我,我哪会希望你出去忙活!”
齐玄宸睨了她一眼,再次拿起书本。
宁薇见状,郁闷的鼓起了腮帮子,片刻后,她撑着椅子起身,走到齐玄宸面前,拉起他的衣袖。
“阿宸,我真的很想出去走走,对了,大公主不是派来了一位女大夫么?不若你陪我去见见?都这么些天了,听说她日日求见,态度颇为诚恳,咱们总闭门不见不怎么好吧?”
“就这么待不住?”齐玄宸看着娇妻,心中不由发笑。
宁薇可怜兮兮点头。
这些天,齐玄宸拘着宁薇,除了想免去旁人猜疑之外,无非就是希望她好好休养一阵。
毕竟是昏厥了一场,虽说没什么大碍,却也让齐玄宸担心不已,生怕留下什么病根。
担心宁薇闷,他特地放下所有事,一步不离的陪着,没曾想,这还没有几日,宁薇便待不住了。
不过,宁薇的状况却是让齐玄宸彻底放下心来,那日昏厥醒来之后,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精神极佳,无病无灾。
见齐玄宸不说话,宁薇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摇了摇,一双美丽的杏眸之中全是央求。
齐玄宸扶额,道:“那你没办法,那就出去走走吧。”
‘啵~’
宁薇听言,兴奋的俯身在齐玄宸脸上亲了一口,“阿宸你最好了。”
她的表现大大的取悦了齐玄宸,齐玄宸一边起身,一边心情愉快的说道:“那个姓方的女大夫,爷已经着人查过底细,身家清白,医术尚算高明,颇有医德口碑。你先前不是打算给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找个好去处吗?依爷的意思,这个方大夫就不错。”
宁薇惦记着泽兰前世照顾宁浩鑫的恩情,一直想要成全泽兰从医的心思,这才将泽兰带来了西魏。
泽兰自幼学习诊脉药理,后来又跟在孙白身边学了许久,宁薇相信,在这个女子也能光明正大行医的地方,泽兰必定能做出一番成绩。
齐玄宸知晓她的心思,便对华瑾大公主派来的女大夫特别留意。
宁薇听了他的话,态度却不是很明朗。
想了想,宁薇摇头说道:“那方大夫始终是大公主的人,泽兰若是跟着她,不过也就是为公主府的人医病,这与在我身边有何不同?”
“这回你就想错了,这方大夫虽是她的人,却并非是府中豢养的大夫,她在皇城之中还开有一间医馆,医馆虽然不算大,却是有口皆碑。”齐玄宸习惯性的扶上宁薇的胳膊,缓缓往外走去。
“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不错,”宁薇稍作思虑,便道:“不过具体之事,还是等见过方大夫本人再说,若是真的合适,那便问问方大夫,可不可以让泽兰去她的医馆先试试。”
“也好,这几日泽兰与方大夫倒是走的颇近,说不准,她们惺惺相惜,正有此意呢。”齐玄宸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此事。
……
女子需三从四德,不能过度抛头露面,这是多数大齐男子对女子的要求。
因此,大齐女子多数被三从四德束缚住了手脚,根本就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她们的一生,为爹娘,夫君,子女而活,却鲜少问过自己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在大齐,精通医术的女子极少,除了稳婆略通浅显医理之外,几乎没有多少女子愿意在医道一途下功夫。
当然,一些大户人家也会让个别婢女学些医理,并不会往深了学,只需学些食物克性便可。
只因就算女子学医有成,也无法抛头露面为人医病,满腹医理只能烂于腹中,学来何用?
宁薇身边的泽兰,是较为特别的一个。
泽兰祖上,祖祖辈辈都是医者出身,她本身又对医道极有兴趣,经过孜孜不倦的学习,她才拥有了这一身医术。
然而,就算她已经有了为人医病的本事,要在大齐行医,却是千难万难。
要知道,就算是宁薇,她也是在去了渤海之后,才彻底显露医术,从前在锦州和京城之时,她就算要为人治病,也都是遮遮掩掩的。
且,若非渤海缺医少药,宁薇就算有心为人治病,约莫也没有几个人会放心让她医治!
她之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