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低垂娥眉,轻薄华裳如雾。
精心装扮过后的辰妃,失魂落魄落魄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貌美如故,只是脸上不复笑颜。
铜镜之中多出几道人影,看得不是十分真切,辰妃连忙激动的转过身,“皇上,你来了!”
“老奴见过辰妃娘娘,辰妃娘娘吉祥。”李康年语气平静,虽是行礼,却连腰身都未曾弯过一下。
辰妃看清楚来人,面目立即变得十分狰狞,她厉声质问道:“为何是你?皇上呢?让皇上亲自来见本宫!”
李康年瞥了她一眼,眼中不乏嘲弄之色。
他看了看桌上一动未动的饭菜,道:“听说辰妃娘娘不愿用膳,皇上便派老奴前来督促娘娘用膳。”
“皇上一日不来,本宫便一日不饮不食!”辰妃的态度十分坚决,她随手抓起一个物件丢向李康年,“你个狗奴才赶紧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要见你,本宫只想见皇上一人。”
李康年侧过身,轻松躲过朝他飞来的银质烛台。
“辰妃娘娘,老奴劝你还是尽早死心,皇上说过此生都不会再见你。”李康年从容捡起烛台,将其置于木架之上,继续说道:“此次老奴前来,皇上有话让老奴带给辰妃娘娘。”
不等辰妃开口,李康年便道:“皇上说,嫔妃自戕乃是大罪,然,辰妃娘娘不在此列。”
话中之意,是任由辰妃作死!
辰妃呆愣片刻,继而起身掀翻桌上的饭菜,大声喊道:“不可能,皇上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皇上不会任由本宫去死…”语无伦次!
她发疯一样扑向李康年,“是你,是你这个狗奴才想要本宫去死!肯定是你!”
李康年身形未动,他身后的两位侍卫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辰妃被侍卫推到在地,头上金珠相撞,发出阵阵脆响。
她疯狂的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皇上不会让齐玄宸失去母妃,他不会让我死的,我知道的,皇上一定不会让我死!”
李康年扯了扯嘴角,看来此女心中清明的很!
“辰妃娘娘,你别忘了,你并非六皇子的生母,其实你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若非念在那位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苟活至今?望辰妃娘娘好自为之!”李康年好心的出言提醒。
言罢,他甩了甩拂尘,不顾地上瘫倒的辰妃,与两名侍卫一同离去。
辰妃低垂着头,轻薄的华裳上满是饭菜汤水,好不狼狈!
她狠狠的捶着地面,大声质问道:“为何?为何不肯分一丝怜爱给我,她明明背叛了承诺,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何你就是看不明白?”
良久后,辰妃突然平静下来,她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难道…不对,不对,那事…不会有人知道…”
“那又如何?终究是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呜呜…”辰妃泣不成声。
屋顶上,齐玄宸眯起眼眸,将拿开的瓦片放回原处,跳下屋顶,径直走进屋内。
他进来之时,辰妃已然拿起了地上随处可见的瓷碗碎片。
听见有人进来,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脸上蒙着面纱的黑衣人,辰妃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看来皇上真的想要我死!”
她将瓷碗碎片放进袖袋,继而双手撑地,踉跄站起。
拂去粘在衣裳上的饭菜,她无力的挪到软榻边上,扶着矮桌坐好,她抬眸看向屋里的黑衣人。
笑着说道:“你想不想听故事?”
齐玄宸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逼辰妃开口说当年之事。没曾想,他还未开口,辰妃便主动提起。
他知道,辰妃要说的必定就是他想知道之事。
辰妃根本不理会来人想不想听,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今日她想要全部说出来。
她所说的,是一对好姐妹的故事。
故事中的这对并非亲生姐妹,一个出身高贵,集美貌与才华与一身,另一个乃是富贵之家的庶出女儿。
一场意外,让两个本来风马不相及的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她们交好,使得外界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说那位庶出小姐不知羞耻,高攀权贵,庶出小姐面上不曾表现出来,心中却是难免自卑。
就算是这样,她们俩还是依然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
直到有一日,庶出小姐发现好友许久没有找过自己,遂找去了两女经常相聚的一间风雅酒苑。
在那里,她见到了让他怦然心动的男子。
只可惜,那男子早与好友情投意合,甚至互许终身。
她很嫉妒,发疯的嫉妒。
她冒充好友的婢女接近那个男子,借用好友的名头与他往来接触,接触一次过后,她不可自拔的将整颗心都给了那个男子,即便明知男子对她并无特别之处,亦如飞蛾扑火一般不肯回头。
不敢与好友争抢,她便抱着美好的愿望,想要周旋于好友和男子之间。
没曾想,好友极为聪敏,很快便察觉了不妥。
好友与她倾谈,她应下好友放手,只是要求与男子成为朋友。
然,好友并未答应她这个要求,甚至不再见她。
自此之后,她许久没有见过好友和那名男子,对男子的思念,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
直到有一日,她终于忍不住,便扮作采买婢女混进好友府邸。
那日好友府中的下人似乎十分忙碌,而她对好友的府邸又十分熟悉,是以幸运的无人发现她。
这